“不想我死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李弘神色一冷,看著兩人哼了一聲說道。
“是,殿下。”芒種與獵豹,只好站起身低頭領命道。
“尉屠耆。”
“末將在。”尉屠耆也站起了黑鐵塔一般身子,凝重的答道。
“今夜有人進攻時,便立刻帶著二百人往沿著山巒往登封方向跑,誘使敵人跟你進入深山,而後打游擊戰,不希望你能夠消滅他們多少人,但一定要拖住他們,讓他們無法出山。”李弘皺著眉頭,看了看山巒末端的遠處說道。
“是,殿下!”尉屠耆沉聲應道。
而後便跟芒種,以及獵豹兩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三人異口同聲道:“那殿下該如何辦?”
“動不如靜,領的援兵後,直撲滎陽,我會在那裡等你們。”李弘此計也是無奈之舉。
如果早知道會如此,就應該讓白純跟著大來皇女一同回長安,這樣一來,自己甚至可以率領這二百人奇襲滎陽縣。
但如今一是帶著白純,二是已經失去了主動性,被動的退到了山裡,已經無法再掌握主動權了。
在碼頭時就已經發現了一些疑點,但並不能確定是否真被人刻意阻截了。
那個時候,如果直接讓五牙戰艦掉頭回駛,換一個地方登陸,而後調兵怕是都來得及。
但人算不如天算,越是接近洛陽,不光是他們,就是自己也放鬆了警惕之心,才造成了現在的後果。
三人不明白李弘此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等自己等人把敵人引開後,他能一個人帶著白小姐,單槍匹馬的跑到滎陽縣?
李弘並未多說自己的想法兒,從白純手裡接過自己的一塊兒令牌扔給了芒種跟獵豹,而後從芒種手裡,接過了一塊,屬於尚書令的令牌。
火堆沒有人在新增柴火,隨著火光漸漸暗淡,深山密林間,依稀還能聽到幾聲獸吼聲。
兩百人的親衛隊,此時此刻並未抓緊時間閉目養神,而是手裡拿著橫刀,開始在來時的路上,挖著一些小土坑,希望以此來阻擊敵人的戰馬速度。
營帳裡,白純穿上了一副皮製鎧甲,這副鎧甲還是當年征戰安西時李弘為她所制,雖然不曾穿過,但一直被她帶在身邊,不想多年以後,在此時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場。
換上鎧甲後的她,秀髮也被盤進了頭盔內,整個人高挑的身材立刻更加顯露無疑,絕美的臉頰也被大部分包裹進了頭盔裡,只留下一雙美麗的眼睛,在黑夜裡如寶石眨動著。
整個人看起來,相比於往常少了一絲淡然出塵的高冷,多了一股勃發英氣,顯得明朗、果斷了很多。
李弘呵呵躺在睡鋪上,呵呵笑著點了點頭,把手裡玩弄了半天的一把橫刀扔給了白純:“這也是當年為你打造的那把刀嗎?怕是已經生鏽了吧。”
隨著一聲脆響,如洗的刀身被李弘從刀鞘中緩緩抽出,在只有一點兒火光的帳篷裡,散發著清冷、逼人的光芒,鋒利的刀刃隨著刀身移動,那一點帶你火光映照在刃口,流光溢彩般,煞是好看。
噌一聲,明亮的橫刀入鞘,李弘滿意的再次打量了打量,而後才扔給了,有些彆扭自己一身打扮的白純。
芒種、獵豹、尉屠耆,在挖了幾個小坑後,散落了一些亂石後,便開始在兩百兵士中間挑挑選選,一個個兵士被他們前前後後來回扒拉、打量著,不時往後退兩步,打量著一個個兵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