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純氣鼓鼓的嘟起嘴的樣子,李弘無語,把一杯茶水親自遞給了白純,而後懶懶的說道:“你連陳敬之的女兒叫什麼都不知曉,你怎麼去找?揚州城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將近四十萬的人口,想要找一個不知年歲幾何、不知長相如何的女子,無異於 大海撈針,知道不?”
白純對於李弘的打擊毫不氣餒,搖晃著腦袋,腦後的秀髮如瀑布般跟著晃動:“奴婢手裡有精衛呢,順著李敬業的府邸,應該就能找到。樂文值得您收藏 殿下,您說,陳敬之的女兒如果年方二八、貌美如花、有著傾國傾城如褒姒般的美麗。”
“我覺得你就跟褒姒差不多,懶得理你,你自己好好做夢吧。”李弘甩開白純的胳膊,往後甲板走去。
這妖精魔怔了,自從過了登州,就開始幻想著在江南,讓自己跟那個貌若天仙的世家小姐,或者是什麼名媛等等來個詩情畫意般的邂逅。
哪怕是不能一見鍾情,也要怎麼著怎麼著,總之,按照白妖精的意思,這一趟江南之行,無論如何,也要給東宮收幾個美女才行,不然的話,只有裴行儉跟楊雨二人,東宮就太孤單了。
明顯是把小雪她們當死人了,等回去了,回去告訴小雪她們,讓小雪等人收拾白妖精,不過白妖精如今在東宮,在自己的刻意縱容下,已經漸漸有了說一不二的權利,小雪她們敢再向從前般,偶爾那白妖精找樂子嗎?
李弘持懷疑態度,在他看來,如今白純隱隱有了大姐大的風範,而且加上多年來跟隨自己,其學問、見識、聰明等等,都不是幾女能夠比擬的。
不過,這不也是自己想要的嗎?無論是讓太子妃掌管東宮,還是誰誰掌控東宮,總之一定會產生你爭我鬥,為了恩寵的宮鬥事情發生,但如果有一個沒有任何利益牽扯的人來掌管東宮,這樣的話,豈不是自己就可以少了很多煩惱?
來到後甲板上,此時無法無天、芒種、獵豹四人,正在鼓搗一根魚竿,李弘湊了過去看了看,問道:“怎麼樣,弄好了嗎?我看看這魚鉤怎麼樣,掛上蚯蚓是不是能夠釣上魚來。”
“殿下,如今這蚯蚓不太好找,昨日在滿江園找了一些,但是都是死蚯蚓!”
“死蚯蚓就死蚯蚓吧,能用就行,只要魚吃就行,就怕魚覺得蚯蚓太味兒,懶得吃就壞了。”李弘拿起魚鉤打量了一番,便扔給了芒種。
浩浩蕩蕩的兩艘船,從揚州順江而下,不日便到達了錢塘江,隨著五牙戰艦鶴立雞群,高高在上的行走在錢塘江上,一些小船離得老遠就開始避讓,唯恐躲避不及,被五牙戰艦這種大傢伙撞上了。
何況,這五牙戰艦,向來只有官府,或者說是位高權重者才有資格坐,而且這都幾年了,錢塘江很久都沒有出現過如此雄偉的五牙戰艦了。
所以,一些民船等等作業的小船,見到雄偉壯觀的五牙戰艦,緩緩的行駛在錢塘江江面時,就已經開始快速的把船駛離的遠遠的,而後便探出頭,滿臉震驚的看著這個大傢伙在錢塘江上遨遊。
“殿下,看來杭州的百姓,對於大唐的五牙戰艦,還是相當的敬畏啊,您看,這些日子以來,只要咱們行走在江面時,那些小船都是唯恐避之不及,離得老遠就給咱們讓路了,可見,如此雄偉的大船,如果出海,想來不比李淳風造的大船差很多吧?”芒種站在李弘身後,望著江面上的小船奮力的往外靠。
而此時,錢塘江遠遠的堤岸處,原本熱火朝天的碼頭上,因為五牙戰艦的駛入,圍滿了眾多大唐的百姓與官員,一個個無不是翹首望著行駛在江心的,大唐水上的驕傲:五牙戰艦。
杭州刺史李崇義、杭州長吏魏思溫等一眾官員,同樣是伸長了脖子,站在人群的另外一端,與其他官員成一個小團體,眺望著那穩穩行來的五牙戰艦。
“譙國公,五牙戰艦不愧乃是我大唐水師手中的利器啊,如此威武雄壯的大船,想來不是那些倭國等船隻可以比擬的。”魏思溫身為杭州長吏,看著遠處輪廓清晰的五牙戰艦,讚歎不已的說道。
“是啊,泉州刺史前些日子還想朝廷上摺子,說倭國等外邦船隻,一直侵擾我大唐漁民,甚至偶有膽大包天者,竟然會趁我大唐水師遊弋他處時,登陸搶掠沿海百姓,臣以為啊,這完全是他們無中生有,如此大艦,難道在海上,還不能嚇阻那些蠻夷外族之人?簡直是笑話。”另外一個官員,望著五牙戰艦,同樣是給予了很高的期望,讚歎道。
在他眼裡,簡直不敢相信,有這樣的大船守護,沿海各州,竟然還能被外邦番族欺侮,顯然這並不是我大唐艦船不行,而是崔知辨這個水師都督用兵不行,所以給了倭國番邦可趁之機。
李崇義聽著旁邊官員議論紛紛的聲音,時不時還聚精會神,聽聽那些圍觀的群眾在議論些什麼,但他自己,望著那五牙戰艦,卻是一語不發。
這些年早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在未徹底瞭解一些東西之前,最好不要急著發表自己的意見,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看似問題的表面下,到底隱藏著什麼樣子的玄機。
每一個人都不是笨蛋,每一個為官者也不是愚蠢到五穀不分的地步,但之所以他們願意在為了解真實情況前,就發表意見,完全是因為他們的無知造成的。
總認為以他們的學識,以他們的眼界,足以登高望遠,俯瞰天下,總以為憑藉他們的學識,世間的一切都已經被他們所掌握。
固步自封、不求進步,一個個養尊處優、鼠目寸光般的志向高大、好高騖遠,總以為這個世界上的能人與自己比起來,也不過是半斤八兩之勢,從來不肯真正的直視自己所存在的問題。
總是願意主觀的看待問題,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而對於超乎他們理解範圍的,哪怕是正確的,他們也會以各種方法推翻其問題的正確性,甚至毫不猶豫的,把此歸為怪力亂神中。
李崇義微笑著不說話,身為河間郡王李孝恭的長子,對於大唐皇家,向來是忠心耿耿,不只是自己哪怕是二弟李晦、老三李崇真,向來對於給予了他們高官厚祿的朝廷,都是忠心耿耿。
原本李崇義還想因裴炎在長安謀反一事兒,因為牽扯到揚州刺史李敬業,怕太子殿下肚子前往揚州,會有不測,或者是被李敬業行大不敬之擔心,請求前往揚州接駕,但卻被太子殿下李弘拒絕了。
此刻看著五牙戰艦緩緩駛來,原本懸了幾日的憂心
看著白純氣鼓鼓的嘟起嘴的樣子,李弘無語,把一杯茶水親自遞給了白純,而後懶懶的說道:“你連陳敬之的女兒叫什麼都不知曉,你怎麼去找?揚州城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將近四十萬的人口,想要找一個不知年歲幾何、不知長相如何的女子,無異於 大海撈針,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