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上的不平等,對於一個男子來說,想來就是犯賤,沒有什麼越想得到什麼,而擁有的東西,卻往往會被忽略掉。
李弘一直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哪怕是在情感極度空虛中,哪怕是在漆黑的夜裡獨自一人舔傷時,但有些事情往往不由自己控制。
每每在過於空曠的房間,內心深處的那一股柔情,就會被無限的放大著空虛的威力,讓他不得不在獨處時,去希望有一份真正的情感填補那一份空虛,那一份就該屬於皇室太子、帝王的空虛。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沒有比較也就沒有了傷害。
最是無情的帝王家,無論是先帝李世民,還是父皇李治,兩代皇帝卻都有著那一份填補空虛的溫柔在側。
這一切,讓李弘悲哀的發現,有時候自己不得不經常面對父皇跟母后撒的狗糧。
面對武媚原本有些鐵青的臉色,李弘老老實實的坐在下首,看著熟睡中的李令月,以低沉的語氣,向他龍媽解析、坦誠著自己的內心。
武媚無聲的嘆口氣,思緒萬千的望著那燈罩裡曳不定的火燭,過了謝會兒才開口說道:“你認為我是在生你父皇的氣?還是你以為你母后心眼兒到,不願意看見你父皇往後宮納入妃子?”
“呃好吧,其實我跟父皇都明白,這事兒不是您在生氣,您是在意的是,兒臣跟父皇瞞著您了。”李弘撓了撓頭,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千古女皇此時此刻,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丈夫的普通妻子,普通孩子的普通母親,原本的一家人,卻因為父子兩人瞞著她幹壞事兒,這讓她要是不覺得堵心才是怪事兒了。
武媚又是再一次的長長嘆了口氣,緩緩問道:“你父皇與你一同回來,沒跟你說什麼嗎?”
“快別提了,他是坐馬車回來的,我是跟著馬車跑回來的,這一路上那有機會說話,累死我了都。”李弘沒好氣的看一眼龍媽,抱怨道。
“呵呵,活該你就是,這主意也是你出的吧?”武媚燈火下,明亮眼中閃爍著母愛問道。
李弘老老實實的承認道:“是,兒臣是怕母后堵心,所以就瘍了想要隱瞞母后。”
武媚滿意的點點頭:“還好不是什麼大事兒,如果你膽敢在什麼大事兒上瞞著母后,看我怎麼收拾你。今日你父皇下朝後,跟我提及了朝堂之上的事情,原本想等你父皇跟你回來後,讓你父皇去處理,不曾想,你父皇到底是又來讓我拿主意了。”
李弘皺了皺眉頭,看著武媚眉宇間鬥添的憂慮,問道:“是張文瓘打算告老還鄉的事情嗎?”
“你知道?”武媚有些詫異的問道。
“知道一些,兒臣畢竟好歹也是尚書省尚書令,自己的下屬要是再不知道,那就真不配做尚書令了。”李弘點了點頭,低沉著聲音猜測道:“父皇是不是在猶豫尚書右僕射之職該啟用何人?”
“那你有何打算?既然知道為何對此事卻不過問?”武媚疑惑的問道。
尚書右僕射的位置至關重要,與尚書左僕射分統六部其三,左僕射統轄:戶部、吏部、吏部。右僕射統轄:工部、兵部、刑部。
每每尚書鼠右僕射的人選,也大都是從吏部、兵部、與工部三部為出,其餘三部能夠升遷僕射一職的,就要機會小了很多。
吏部尚書新任不久,不可能提拔。兵部尚書任雅相如今也是年事漸高,再有兩年也就差不多了,這些年兵部劉仁軌等人身兼兵部尚書,也因此讓任雅相在疵兵部事務時,能夠稍微輕鬆一些,所以其可能性也很小。
工部房先忠也是任尚書之職不久,但今日在朝堂之上,卻成了呼聲最高的一位,所以這讓李治在洞察到了李弘跟李賢的暗爭後,在其人選上就變得十分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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