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起了被李弘命名為神機營的天雷兵,武媚也不由自主的來了興趣,她倒不是對於神機營的秘密有多大興趣,而是對於神機營的經費有些吃驚,甚至是感到震驚!
這不算是不知道,等她稍微從李治嘴裡瞭解了一些後,才知道原來這神機營龐大的開支,足以養活那金吾衛一萬五千人了,可這神機營卻只有滿打滿算三千人才,這甚至相當於五個金吾衛兵士,才能養活這神機營一個寶貝疙瘩似的兵士。
這樣的開銷,武媚就是想不吃驚都難,要不是武媚知道李弘不貪財,更何況他已經錢多的可以那銀子蓋東宮了,但這神機營的經費為何如此之多?今日逮住機會,怎麼著也得問個明白才是。
“李弘,你跟我說說,這神機營為何開銷遠其他兵府?就算是你父皇的金吾衛,也沒有達到你這樣的開銷。”
“這……這不是我的神機營,是父皇的神機營,開銷這麼大,是因為他們重要啊,這幾年兒臣琢磨了好久,不就才琢磨出這麼三五千人。”
“那到底是三千人還是五千人?”武媚奇怪的問道。
李弘低著頭,手裡捏著象棋的子,正打算一馬當先踩掉李治的炮,但跟母后抬頭說話的功夫,那炮好像轉移陣地了!
“父皇您這……。”
“你母后問你話呢。”李治低頭看看自己的陣營,再看看李弘的陣營,不給他說話申訴的機會。
“總的來說是五千人,但能夠用於實戰的只有三千人,這神機營身後的後勤部隊,以及研製那些天雷的人,都是算在神機營編制內,自然是不像您看到的三千人那麼少了。”李弘無奈的跟武媚解釋道,然後迫不得已把自己的馬回跳一步,這兩口子聯合起來欺負人。
武媚明瞭的點了點頭,看著被他父皇殺的連連敗退、自顧不暇,眼看著就要投子認輸的兒子,繼續問道:“可我聽說你那崇文館的經費更是一個龐大的數字,這一個月的花銷,就比人家那國子監、弘文館還要多,可有這事兒?”
“父皇,您這不能老悔棋啊。”自己都快沒子了,龍爹竟然還要悔棋。
“分心了分心了,剛才你母后的問話讓朕分心了。”李治嘴裡嘟囔著,動作卻很堅決的把車又往上提了一步。
“崇文館的費用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總之您放心,這每一文錢都用在了刀刃上,太乙城、崇文館、神機營、包括即將在藍田開建的醫學院,這些以後都將是花錢如流水的地方。哦,對了,還有以後要置辦的兵部改革後的兵學院,以後也會花錢如流水的。”李弘抬起頭,虎視眈眈的按著李治放在棋盤上準備再次悔棋的手。
武媚看著四目相對如同鬥雞般的父子,懶得理會兩人的下棋作弊,一個大唐的皇帝陛下,一個大唐的太子殿下,下起棋來一點兒棋品也沒有,傳出去真是讓人笑話。
武媚接過白純親自為其沏的新茶,示意白純也在旁邊坐下後,拿著雞毛撣子捅了捅兩個還在下棋作弊的那個‘弱者’,問道:“滿朝文武的開銷都不及你這太乙城、崇文館,你們這錢都花哪裡去了?還有,我聽戶部說,你給泉州批了好幾百萬兩的銀子?”
李弘無奈的鬆開龍爹的手,不滿的瞪了一眼計謀得逞後,正看著自己笑意盈盈的龍媽,說道:“花哪去了,那些天雷、香水等等都需要花錢研製,如果沒有大的投入,您現在用的那香水,跟以前的比起來能精緻那麼多嗎?那天雷,不也是比兒臣在安西時進步了很多。崇文館花錢那是自然的,只要給他們錢,讓他們隨意鼓弄,總是能夠給父皇跟您驚喜的,這被我稱作前期投入,是必須投入的。泉州那點兒錢不夠呢,這只是啟動資金,如果後面順利的話,估計還得個千百萬兩銀子吧。”
李弘說的滿不在乎,但聽在他龍爹跟龍媽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這也太能敗家了吧?雖然說這個不孝子花錢大手大腳向來是習慣,但聽到這樣的數目,還是讓帝、後感到一陣陣的口乾舌燥。
而且要不是戶部一下子被他呼叫那麼多錢,李治跟武媚還不知情呢,就是因為呼叫的數目太多,引起御史跟其他官員的注意,這才稟報給皇帝跟皇后的。
聽那敗家子的意思,這才是剛開始,後面還會有千萬兩白銀的用度要撥款,這一千萬兩是什麼概念?可是都快要趕上貞觀年間的大半歲入了啊。
不過李治跟武媚也不是貪財之人,李弘如此花錢,但帶來的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無論是長安、洛陽、太乙城,這些年甚至都在大變化之中,番外商人多如牛毛,就是這洛陽,南北兩市一天的稅收,都讓他們瞠目結舌。
不過瞠目結舌的龍爹跟龍媽,還沒有來得及放緩臉上的表情,看著大搖大擺走進來的李令月,龍爹李治撲哧笑出了聲,而武媚則是滿腦子黑線,看了看李令月後,便把冰冷的目光轉向了李弘。
“這都是你的好主意!什麼先有雞先有蛋!這是皇家公主嗎?李弘你給我站住!”武媚怒不可遏,看著奪門而逃的李弘緊追了兩步,便在李令月跟前聽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去了?還不把手裡的雞放下!”武媚把手裡的雞毛撣子往地上一扔,一個宮女急忙撿起供起來,這個如今快成了皇后每日不可缺少之物了。
李令月看看奪路而逃的李弘,再看看笑的快要彎下腰的父皇,有些茫然的問道:“母后,父皇笑什麼呢?那麼好笑?皇兄怎麼跑了呢?”
其他宮女看著李令月頭頂上還沾著幾根雞毛,而原本粉雕玉琢的小臉此刻已經花了,髒兮兮的活像個小叫花子,身上的錦繡綢緞衣服,此時也是劃了好幾道口子,但那一雙小手,在聽到武媚的話語後,依然是死死抓著兩隻雪白的母雞,茫然的仰頭看著武媚。
看著李令月的樣子,武媚是即生氣又好笑,這就是當年活脫脫的小兔崽子一個啊,當年除了李弘,誰能、誰敢幹出這麼有失皇家禮儀的事情來!
這下好了,眼前這個公主就繼承了李弘的衣缽,原本平靜了多年的東宮,隨著李弘從安西回來後,李令月就開始變本加厲的瘋!
再次打量著小叫花子似的李令月,武媚在心裡把李弘是罵了個狗血噴頭,要不是見機早、跑得快,看我不打斷他那狗腿。
武媚如此震怒,貞觀殿裡的宮女,自然是不敢上前趕緊幫公主殿下,把身上的雞毛等髒汙打理一番,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儲存當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後接著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