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笑了下,伸手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黑色的信用卡,“這我的卡,你想用它買飛機都可以。”
何鳳仙接過嚴寬的卡,心裡開始鄙夷自己,堂堂的何家大小姐要靠出賣身體來獲得幫助,這跟妓女有什麼區別?
“不用有心裡壓力,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過是一層膜而已,代表不了什麼的。”
何鳳仙瞪了嚴寬一眼,撲通一聲跳進了泳池,抓起那套溼漉漉的衣服在水裡穿了起來。
嚴寬站在岸邊看著泳池中的何鳳仙,臉上始終帶著玩味的笑容。何鳳仙穿好衣服之後上岸,然後轉身就走。
“有事隨時可以找我,對你,我二十四小時有時間。”
何鳳仙沒有回頭,穿著溼漉漉的衣服離開了寶利集團。
一路上,何鳳仙吸引了太多人的眼光,溼漉漉的衣服溼漉漉的頭髮,甚至我在路邊打車都沒有車停下來載我。於是我足足走了兩個鐘頭才回到了住處。
當向北看到臉色蒼白神情恍惚的何鳳仙之後大吃一驚,尤其是看到我渾身溼漉漉的衣服。
可無論向北怎麼問,何鳳仙始終不發一言,回到房間之後就躺倒床上蒙上了被子。
向北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何鳳仙到底發生了什麼,只好守在我床邊靜靜的看著我。
到了晚上的時候,何鳳仙開始發燒,向北急忙帶著我去了醫院。在何鳳仙的囈語中,向北反覆聽到“嚴寬,混蛋”這兩個詞。
“嚴寬!你到底對阿晴做了什麼?”向北面沉如水,眼中殺機閃爍。
在c軍區醫院的高幹病房裡,章俊和我見到了嚴青山。
來到醫院之後,章俊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院長以及主治醫師。醫生告訴章俊,老爺子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年輕時的常年征戰在他身體裡留下了許多隱疾,能活到這個歲數已經很不容易了。
章俊一聽就急了,“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哪怕讓他再多活一年也行!”
醫生面露難色的說道:“老爺子是國家的功臣,我們也巴不得他老人家長命百歲,可是我們終究是人,誰也逃不開生老病死。”
“那他現在還有多少時間?”
“理論上,他已經沒時間了,但我覺得他好像在等什麼人,有什麼心願未了……”
還沒等醫生說完,章俊就衝出了辦公室,帶著我直接來到了嚴青山的高幹病房。
嚴青山帶著氧氣罩,臉色有些灰白,正在沉睡之中。
看到章俊來到病房之後,紀珍便悲慼戚的說道:“我們嚴家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你爸還躺在床上,現在你爺爺又……”
“爺爺沒事的,當年槍林彈雨他都闖過來了,這點小病帶不走他。”
紀珍看了章俊一眼,目光落在了章俊身後的我身上,客氣的說道:“許小姐,勞你費心了。”
“阿姨您言重了,這是我做晚輩應該做的。”
“媽咪,老爺爺怎麼了,他在睡覺嗎?現在天都了亮了,老爺爺該起床了……”我懷裡的小逸風嘟噥著說道。
嚴青山在聽到小逸風說話的那一刻就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費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伸出顫抖的手摘掉了自己的氧氣罩。
“爸,您還是戴上吧,醫生說……”
“我的身體我自己說了算!”嚴青山雖然聲音不大,但話裡的威嚴仍在,紀珍只好悻悻的退到了一邊。
“熙沫,你回來了?”我把懷裡的兒子交給章俊,走到老爺子床邊蹲了下來,“爺爺,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嚴青山咳了幾聲,我連忙扶著他坐了起來,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嚴青山指著章俊懷裡的小逸風問道:“這是你和阿俊的孩子?”
“是的爺爺,這是我跟阿俊的兒子。”
“他叫什麼?”
“逸風,他叫嚴逸風。”章俊在一旁說道。
我只是愣了一下,但隨即明白了章俊的用意,也附和著說道:“是的,他叫嚴逸風。”
嚴青山老懷大慰,臉色也紅潤起來。
“我嚴家有後了,這下就算死我也瞑目了。”
章俊心裡一驚,心中知道這可能是老爺子開始迴光返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