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俊磁性的聲音中夾雜著幾絲沙啞,似乎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抱著章俊,而且這個姿勢曖昧異常。反應過來之後,我觸電般的鬆開章俊向後跳了兩步,擺著手語無倫次的解釋道:“呃?哈……那個,我其實,沒別的意思……”
章俊轉過身,看著驚慌失措的我,笑道:“你要不要看我的臥室?”
“呃,要的要的,對,臥室,臥室很好看……”我恍然大悟,邁著小碎步向著一扇門疾走過去。
“那是衛生間……”章俊以手扶額,強忍著笑意說道。
“哦……”我低著腦袋,迅速的推開了旁邊的一扇門,走了進去。
我站在臥室中間,眼睛卻盯著牆上的一幅照片,怔怔的出神。
照片中仍然是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我,只不過我身上穿了一身湖綠色的古裝,烏黑的長髮盤成了漂亮的髮髻,髮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峨眉,美目含春,面板細潤如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一雙漂亮有神的大眼睛正含情脈脈的注視著鏡頭,臉上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
“很美是不是?”
“是啊,真的很美……”
“這是我生日的那天拍的,那天是我最美的一天,也就是在那天我向我求婚,我答應嫁給我。”
章俊喃喃地說著,我地腦中卻急速的閃過一幅幅支離破碎的畫面。
畫面中地章俊單膝跪在自己面前,手裡捧著一枚晶瑩剔透地鑽戒,深情的凝視著我。
“熙沫,嫁給我好嗎?”
“熙沫,相信我,我一定會是你幸福的彼岸,安全的港灣。”
一陣劇烈的頭痛將我從幻覺中拉回了現實,我雙手抱著頭,痛得蹲下了身子,直吸冷氣。
“熙沫,你怎麼了?”章俊驚慌地扶起我,關切的問道。
“頭……頭好疼,我要吃藥。”我說著,趕緊從從手包裡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藥瓶,倒出兩粒藥仰頭扔進了嘴裡。
章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我的這種反應他已經見過兩次了,每一次在發病之前,他都會在我臉上看到迷茫的神情。
也就是說,我只要對以前的記憶稍有反應,就會引發我劇烈的頭痛。難道說,我真的不能想起以前的事?
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我的臉色才恢復了正常,一臉歉意的對章俊說道:“對不起,我這頭疼的毛病是車禍的後遺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作一次,所以我一直都是藥不離身,嚇著你了吧?”
章俊搖搖頭,“沒關係,我只是覺得,你這病發作的有些奇怪,好像你每次跟我在一起都會發病。”
“呃,好像還真的是這樣,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我每次見到你妻子的照片就又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而每次這種感覺都能讓我頭痛不已。看來我真的應該找曼施坦因教授仔細檢查一下了。”
章俊心頭一震,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仍舊淡然地說道:“有病應該去看醫生才對,你找個大學教授是沒有用的。”
我笑道:“我說的這個曼施坦因教授是個精神科的醫生,我出車禍之後在他那裡接受過一段時間的心理輔導,可以說我能那麼快走出喪夫的陰影,多虧了這個教授。”
章俊一陣腹誹,心說你根本就沒喪過夫,根本不需要什麼心裡輔導……
不過他還是很用心的記下了這個名字,或者他能解釋熙沫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正在這時,管家老馬走到了臥室外面,對章俊說道:“少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夫人請您和許小姐用餐。”
“好的,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老馬離開之後,章俊笑著對我說道:“為了避免你再發病,我決定不讓你見到我妻子的東西,回頭我就叫人把這些都收走。”
我趕緊阻止,“別,這是你們美好的記憶,怎麼能說收就收了呢,再說我也不能總跟你在一起不是嗎?”
章俊淡淡的笑了一下沒說話,帶著我下樓向餐廳走去。
你以後肯定會總跟我在一起的,等著吧熙沫。
夏海市人民醫院。
許菲和小雷走出醫院之後,小郭的身影從一根大理石柱子後面閃了出來,看著兩人的背影,小郭沉思了片刻,轉身向醫院內走去。
他剛剛從警局的朋友那裡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許榮升的dna。
毫無意外的,他的dna跟小雷的dna相似度達到了99,也就是說,這個小雷是許榮升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