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說:“我們還是不見面比較好。”
當陸壓走到這裡時候,他反而不願意身邊有兄弟、有朋友。
他寧願選擇絕對的孤獨。
陸壓希望兄弟只看到自己的微笑,希望朋友只看到自己的歡樂,不願意他們看到自己的哀愁,更不願意他們看到自己的脆弱。
辦公桌上的那支毛筆像是有生命一樣,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從桌子上滾落下來,劃出一道扭曲的光環。
然後,沒入地面,消失了。
房間裡依舊是靜默。
陸壓的眼神中閃現出一絲很少有的彪悍的霸氣,但轉瞬間就恢復了平和。
桌子後面的圓臉男人突然站起身來。
說是突然,只是因為他站起來之前沒有任何的徵兆。
但是他的動作又顯得那麼自然,彷彿他就應該在那一刻站起來,不能遲一分也不能早一分。
然後圓臉男人笑了。
一種清淡如水的笑容,一種足以讓人沉醉的笑容。
然後他又開口說道:“老朋友相見,何必呢?”
一種清淡的聲音,帶著一種足以讓很多人迷失的韻律。
然後直直地盯著陸壓的臉。
圓臉男人的眼神中透出一種玩世不恭的傲慢,卻一如平靜的秋水,彷彿在這塵世間的事情都離他很遠很遠。
“陸壓,聽說你最近兩年過得不錯?”在這個地方和陸壓見面,他一點兒也不擔心任何事情。
不過陸壓卻依舊很沉靜。
這個人,現在已經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自己壓力的。
即使在這個地方也是一樣。
現在的陸壓,已經不是曾經的陸壓了,畢竟這幾年經歷過了那麼多事情。
如山如雲的陰氣。
如山如雲的陰氣竟然只是如同清風一樣滑過了陸壓的臉龐。
陸壓太熟悉這樣的氣味了,因為他已經無數次面過對這個亦敵亦友的圓臉男人。
“你找我過來有什麼事?”陸壓並不想在這個地方停留太久的時間。
“作為老朋友,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哦?”陸壓把眼光投向圓臉男人。
“羅浮山的杜子仁,近來鬧出了一些事情來。”
“我知道,”陸壓覺得有一點點意外的是,圓臉男人和羅浮山的杜子仁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他會和自己說這個事情。
“哦?”這次輪到圓臉男人略感意外了。
“你怎麼會知道?”
“我遇到過幾次他手下的人,”陸壓並不願意細說。
“嗯,”圓臉男人皺了下眉頭,接著說道:“杜子仁現在是越來越不講規矩了!”
“我看不僅僅是不講規矩這麼簡單,早晚要出大事……”陸壓低頭自顧自說著。
“你認為杜子仁他到底有啥企圖?”
“我也看不明白,但是我發現過好幾次幽離門,這事兒你應該知道吧?”陸壓抬頭看著圓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