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兩個小胖子堂弟，一個蘇志祥不過才三歲，大的這個蘇志吉也還不過是七歲。
這樣的年齡，又是男孩子，哪會有那麼多的算計和想法。
蘇陌素自嘲地笑了笑，把目光轉向門口。
蘇清淺和蘇閉月一齊走了進來。
“曾祖母。”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都乖。”蘇老夫人點點頭，依舊是拉了蘇陌素的手在自己手裡，朝蘇清淺和蘇閉月說道，“可還認得你們素妹妹？”
蘇閉月立刻笑顏如花地走到蘇陌素面前來，答道：“曾祖母取笑閉月。我與妹妹分別還沒有一年，豈會認不出來。”
“妹妹可真是越來越好看了，不愧是曾祖母養大的人兒，一進這廳裡，花都要襯得沒有顏色了。”蘇閉月笑盈盈地讚道。
蘇老夫人被蘇閉月這一語雙關的話也逗得笑起來：“嘴可真是越來越甜了。不過閉月你也是養在我跟前的，這是在間接誇自己吧。”
蘇閉月笑得更開心了，她跺了下腳，十分小女兒情態地回答蘇老夫人：“哎呀，竟被曾祖母發現了。”
蘇陌素微微有些詫異。在她來平城之前，蘇閉月確實是一直養在蘇老夫人身邊的。後面有她的緣故，也有寧氏的手筆，蘇閉月被帶回了寧氏院子裡。如今這話聽來，蘇閉月是又住到這邊來了。
只是既然住在這邊，也不知道為何是同蘇清淺一起過來的。
蘇陌素望向蘇清淺。
蘇清淺也正望著她，同她行禮：“素妹妹，許久不見了。”
蘇陌素亦還禮，答道：“清淺姐姐。”
平城的這幾個蘇府姐妹裡，蘇追月作為嫡女，性子一向傲氣，瞧人都喜歡用鼻孔瞧。蘇閉月則在蘇老夫人院子時十分恃寵而驕，之後去了寧氏那邊又變得十分小心翼翼。唯有蘇清淺，作為蘇瑞武的嫡女，性子卻人如其名，一直十分清冷平和。
相隔了這大半年再見面，蘇清淺依舊是原來那副模樣。同蘇陌素招呼了這一句之後，便再無他話。
蘇閉月倒是嘴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一邊同蘇老夫人說些城裡聽來的趣事，一邊還時不時拉著蘇陌素說上兩句，兩邊都不冷落。
蘇志吉和蘇志祥兩個則有些坐不住了。他們好不容易等到兩個姐姐過來，卻是沒有見到先前那樣的直接給禮。
大的蘇志吉則慫恿起了小的蘇志祥：“志祥，你去問問。”
“問什麼？”蘇志祥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哥哥，他方才玩了這一會兒，早就忘記哥哥同他打的商量了。
蘇志吉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弟弟一眼，提醒道：“你去問，說看素姐姐送蘇閉月什麼東西。如果那東西我們喜歡，到時候就去搶過來。”
蘇志祥愣愣地應了一聲，跑到蘇老夫人身邊，抱住蘇老夫人的腿，眼睛卻盯著蘇陌素問起來：“素姐姐，你給了我和哥哥禮物，閉月姐姐的呢？”
蘇陌素已經猜到了兩個堂弟的想法，聽到這小堂弟迫不及待地問出口來，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她將兩個準備好的禮盒放入蘇閉月和蘇清淺的手中，說道：“妹妹許久未見兩位姐姐，準備了一點小禮物，希望姐姐們不要嫌棄。”
蘇清淺雙手接過禮盒，答道：“素妹妹有心了。”
她今日其實並沒有得到蘇陌素要回來的口信。直到進了曾祖母這院子，見到蘇陌素，她才知道蘇陌素來了平城。
不管是伯母寧氏刻意瞞下的，還是她繼母徐氏的主意，蘇清淺都無所謂了。反正過去也好，現在也好，她都是個沒有親生孃親護著的人。平平淡淡、安安穩穩過好自己每一天也就罷了。
蘇閉月亦雙手接過蘇陌素的禮盒，她笑盈盈地答道：“妹妹真是太有心了。姐姐卻沒有什麼好的回贈給你，妹妹若是不嫌棄，明日姐姐陪你一起去桃林賞賞花如何？”
“春日桃花開，如今可正是桃林一片粉紅的時候。”蘇閉月不是蘇清淺，她從來就不認命。對於蘇陌素的這次回來，她可是早有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