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不甘嗎?”花清越微微側面,細緻觀察蘇陌素的臉色。
蘇陌素倒是十分坦蕩地轉過頭,直接與花清越對視:“夫君想的後招是什麼?”
花清越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十分專注地看著蘇陌素。他目光中有審視、有擔憂、有猶豫、有關切。
“你我已是夫妻,我過去總想著一個人扛,是我不惜福了。以後,我希望夫君能夠幫我。”決定了不再軟弱的蘇陌素,也就不再逃避靠近一個人、信任一個人了。
靠近和信任固然很有可能帶來背叛和傷害,但是如果不靠近、不嘗試著去信任,就永遠得不到支援和交心。
花清越看著蘇陌素那雙清麗的眸子,面前的她依然是那個面容平凡的她,依舊有著厚厚的藥水偽裝,可是,那藥水之下的真正容貌似乎就要奔騰而出一般。
花清越幾乎有一瞬間的幻覺,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蘇陌素。
一個自信的、奪目的,讓人移不開目光的蘇陌素。
“是,我會幫你。”花清越抬起手,忍不住輕輕拂了拂蘇陌素鬢角落下的秀髮。
“紅棗之事,不過是為王府、蘇府都尋一個對外的由頭,能夠拘著小王氏。因為我覺得,此時的小王氏若是死了,實在有些可惜。”花清越說道。
蘇陌素琢磨過來花清越話語中的意思,幾乎是電閃雷鳴的一瞬間,她就想到了一個讓她十分躍躍欲試的法子:“如果仇人能夠幫我殺了另一個仇人,想來一定很過癮吧?”
花清越寵溺地笑道:“是,讓她用自絕的方式來幫你毀滅另一個人。”
“自絕?”蘇陌素倒是想到了利用小王氏去解開蘇蔓玖一直偽善的面具。畢竟,算計小王氏腹中孩子這一事,真真切切是蘇蔓玖做的。不過,她並沒有想到讓小王氏以自絕的方式去揭露。
花清越低頭凝視著蘇陌素,眼神中滿是柔情:“是啊,有什麼會比以死相證更讓人無可懷疑呢?”
是啊。有什麼比死亡更不讓人懷疑呢。
蘇陌素望向房中癱坐在地上的小王氏。方才李媽媽被拖出去的那一瞬,還有明路進來稟告李媽媽氣絕的那一刻,小王氏口中那反覆的童謠出現了兩次重字。
十分細微,但足以證明念童謠的人沒有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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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與不瘋,都不是改變小王氏是否被休的決定因素。但裝瘋,足以讓小王氏矇蔽自己的內心,讓她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乳母李氏去死。
不過一個乳母,小王氏就這般放不下。那她的兩個親生骨肉呢。蘇陌素覺得,她很期待和小王氏的下一次見面。
房中,蘇老夫人和王夫人已經十分愉悅地達成了一致的決定。
小王氏,這位蘇府正夫人,直到死的那一天,她依然會是蘇府的正夫人。
只不過,經由了小產的事情後,這位蘇夫人從此都只能纏綿病榻了。
小王氏已經被芳菲和芳草攙扶著回院子了,王夫人也已經離開了。唯有蘇瑞文依然有些邁不過心裡的坎。
“祖母。”他顧不得蘇陌素和花清越還在院中,便問道,“您說王氏謀害曹氏腹中孩子一事不必遮掩,豈不是讓人日後嘲笑我蘇府治家不嚴?”
蘇老夫人看了蘇瑞文一眼,又收回目光:“誰敢嘲笑我蘇府?偌大一個京城,這麼多京官,真真正正府上內院乾乾淨淨,沒有出過一個爭寵沾血事件的,出不了五個。”
“大家都是如此,誰真有臉嘲笑?”蘇老夫人雖然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又在內心寬慰自己,她孫子蘇瑞文畢竟是個男人,不懂這些內院門道是正常的。
蘇老夫人意味深長地往花清越那邊看去:“滿朝的官員、滿京的官眷都不是傻子,這樣的事情,他們不會拿出來討論。但同樣,昨日蘇府出了事,一個主母流產的說法是遮掩不過去的。妻妾爭寵和內宅,你選哪個醜丟?”
蘇老夫人話是朝蘇瑞文在說,目光卻是落在花清越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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