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玖捂著鼻子站到一邊,雪盞則示意芳草去找那個簪子。
芳草顫抖著手摩挲過去,她有些詫異地望向旁邊抬屍體的人:“是不是撈出來的時候撞到旁邊,弄掉了?”
那抬屍體的婆子辯道:“怎麼會,我們可小心了。小丫頭你可別汙衊我們。”
“還說沒有,你看,這腰上的玉佩都只有半塊,顯然是被撞的!”芳草也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蘇蔓玖皺了下眉,雪盞便斥責道:“好了,都別爭了,再找找,下去撈!”
婆子苦著臉看了下黑黝黝的井,答道:“大小姐明鑑,不是婆子我不願意下去,只是這黑燈瞎火的,火摺子下面又打不起,怎麼都找不到啊。”
雪盞罵道:“下去,快下去!”
芳草眼睛轉了個圈,匍匐到蘇蔓玖面前:“大小姐一定要替芳菲申冤啊。芳菲就這樣被根簪子捅死了,雖然這傷看得出是根簪子,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簪子就這樣奪命啊!”
蘇蔓玖意味深長地看向芳草:“你說得對,這簪子很值得推敲。芳菲既然是母親房中的人,總要去母親那邊看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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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磕了個頭應道:“是,夫人妝臺的東西都是有數的,一查就知道了。”
雪盞也明白過來。這簪子找不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多了什麼、少了什麼還不是任由他們說。
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推開小王氏的房門,闖了進去。一個閃電正好在上空劈開,亮光照耀在了整個房間。亮光照在房內的銅鏡上,銅鏡裡的人被照得臉色慘白,蘇蔓玖忍不住後退幾步。
初始的驚嚇過後,蘇蔓玖厲色看向床榻之上。床幃垂下來,但裡面卻是太過安靜了。
蘇蔓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的旁邊。
她掀起床幃,裡面空空如也!
“人呢!”
被蘇蔓玖尋而不得的小王氏此時正在蘇瑞文的房中。
禁足小王氏的這些天,蘇瑞文就歇在書房裡。一直寵著的正妻居然算計自己,而家中的兩個妾室也實在讓他生不出旖旎。蘇瑞文索性清心寡慾地呆在書房裡。
小王氏闖進來的時候,他正好起身關窗戶。
原本是想訓斥小王氏出去的,可看到一身單薄衣裳的小王氏周身都被雨水打溼了。蘇瑞文終究有些不忍。
他擺擺手,冷麵說道:“夜深了,你還是回自己院子吧。”
“老爺。”小王氏含淚喊了一句。
可蘇瑞文的臉上還是冷漠不已:“你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老爺,您真的認為妾身騙了您嗎?”小王氏也知道蘇蔓玖不會給自己多久的時間,估計要不了一炷香,對方就找過來了。
她只能直奔主題,坦言辯白:“老爺!妾身嫁給您八年有餘,妾身是什麼樣子的性格您不清楚嗎?為,妾身豈會不渴望為人母?老爺,妾身這些年是多麼地渴望我們孩兒的出世!”
小王氏眼淚漣漣地說道:“八年來,老爺待我如珠如寶,妾身也是受寵若驚。可妾身也害怕妾身有年老色衰、不受寵愛的一天。所以孩子那是妾身的命啊!妾身豈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如果有了孩子,就算以後老爺再有新人,即便新人有所不軌,可她又能踩得住我這一世嗎!”
“妾身為什麼要用這下三濫的爭寵手段,去謀害我們的孩兒!那可是妾身最大的希望啊!”小王氏沒有遮掩,將內心的所有想法都剖開給蘇瑞文看。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為什麼在懷疑蘇蔓玖對自己下手的第一次時,她選擇了隱瞞。為什麼確診有了身孕,她卻步步小心。不就是為了保住這個孩子嗎,不就是看清楚了孩子才是為女子這輩子最重要的倚仗嗎?
她如果有了孩子……她如果當初能生下個男孩……別說是兩個上不得檯面的妾室,就是狠心毒辣的蘇蔓玖,她還不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她會用自己的孩子去冒險?為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寵愛,她為什麼要賭上自己的全部希望!
小王氏的聲音太過淒厲,蘇瑞文已經衝到嘴邊的一句“瘋婦”生生嚥了下去。話語在喉中輾轉了幾圈,待到張口時,語氣已經由怒氣變成了痛心:“到了這個時候你何必還執迷不悟?那兩個孩子明明就沒有……落下來的時候那樣的……”
想起那籃子裡的血肉,蘇瑞文忍不住閉上眼睛,話語都顫抖起來:“那明明是烈性的……藥才會導致的後果。李大夫仁心仁術,為我們家診脈治病了多年。與你,他更是無怨無仇,又何必要無故冤枉你!你回去吧!”
“仁心仁術?”小王氏的聲音猛然拔高,她發出幾聲尖銳的笑聲,“他若是有仁心,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謀害而默不作聲。他若是有仁術,就不會連我的病情都沒有看出來!他半點治人傷病的良善心腸都沒有!”
蘇瑞文睜開眼,面前的小王氏表情可怖。他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猙獰和瘋狂的樣子。
”休要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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