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男得女實乃天分,這其實非我等大夫能控制。”梅大夫皺眉說道,“大夫能做的,無非是儘量提供調養身子、易於受孕的方子。一胎不成,再爭二胎。”
小王氏圖謀的事情就在此處。她眼睛亮起來,目光希冀地望向梅大夫:“大夫,求大夫賜我方子。”
“此方目前還有藥物難得。”梅大夫答道,“我今日來這東昇客棧也是為了求藥。”
“求藥?”小王氏實在想不到,這兼做賭坊的客棧難道還有什麼名貴藥材出售不成?
“這東昇客棧除了是個客棧,還是個賭坊。”梅大夫耐心地解釋道,“不過它賭的不是尋常賭坊的銀兩,而是千金難買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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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在此開房之人都會得到一個骰子。到時候店小二會來房內一一確定,每個人開的數字就關乎能不能得到那個藥材。”
小王氏內心有些嗤之以鼻,面上卻只做好奇模樣:“這,這即便是店小二看著開骰子,也不能確定這骰子就真的是客房的人擲出來的啊?一來,客人可以自己用手先擺好數字,二來也可收買店小二。”
梅大夫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這得藥之人並不是說誰擲的數字大誰就得,每輪擲骰子後,店小二把各房的房號和骰子數字都寫在紙上先放到那賣藥之人面前。然後賣藥之人隨自己心意的說一個數字,中心意者得藥。”
“這可真是隨心所欲了。”小王氏聽到這裡,也有些感慨。
梅大夫接著說道:“若中心意之人不止一人,則再來第二輪,方式如舊。再擲,再選心意。”
小王氏聽完梅大夫的話,對這客棧的排斥倒是淡了幾分。雖然是賭博之道,但賭博的是藥材,倒顯得高尚了幾分。
“這賣藥的人不收錢?”小王氏此時是真好奇了。
“收。但錢不由中心意人出,由參與者平分。”梅大夫看向小王氏,“這一輪的開價是一萬兩。”
小王氏倒吸一口氣:“參與人多少呢?”
梅大夫卻是搖了搖頭,答道:“我不知。我此番來求藥也是受人之託,是以不擔心銀兩。”
想到一萬兩少說也要被幾人平攤,小王氏便咬牙說道:“還請大夫勻我一份,小婦人砸鍋賣鐵也會還你錢的。”
梅大夫卻是嘆了一口氣:“我與你說這東昇客棧的事情,並不是要治你的病,而是想盡我努力幫你的命。”
小王氏睜大眼睛看向梅大夫。
只聽梅大夫說道:“招娣,你且聽我全部說完。你身子受了大損,今生已經絕無可能再有孩兒。但此藥無論是女子還是男子都十分看重,畢竟能增加受孕。此藥有三日連賭,你可回家把訊息告訴你的夫君,希望他能看在你獻計份上厚待於你。”
獻計?絕無可能再有孩兒?大損?小王氏臉上神情有些呆滯,她似乎有些聽不懂似的,費了好大勁才回過神來。
待她聽懂了這番話,心裡卻沒有半點接受的意思。小王氏拉住梅大夫的手,問道:“大夫,我聽我妹妹,還有張家的這位妹妹說過,大夫您在女子事上是神醫,絕對能起死回生的。求大夫救我。”
小王氏也不再顧忌身份,站起身就往地上跪去。
梅大夫卻是扶住了小王氏,不讓她跪下去:“我知道,你既然是春落帶來,肯定也聽說了張家小姐的事情。但張家小姐與你不同。”
“有什麼不同?”小王氏有些愣愣地問道。
梅大夫面帶同情地說道:“張家小姐只落了一次胎,而你不止一次。身子已經大損了。”
“我、我……”小王氏想說自己沒有落過胎的話來,可卻想起幾年前的一些舊事來。
她顫抖著問道:“大夫,我過去是有月事一月未來,卻又突然腹痛出血的時候。可我夫家請來的大夫只說是血氣不足,月事推遲的緣故。”
梅大夫的眼中有憐憫,更有審視:“你也做了一、二十年的女子,你真覺得那是月事延遲的緣故?”
小王氏跌坐到地上。
是,她早就懷疑過。她不僅懷疑,她還找其他大夫曾看過。
有大夫說,或是小產。
是以,這次懷孕,她才這般小心翼翼,抓安胎藥都不願意讓蘇蔓玖過早知道。
“大夫,幫幫我,求您幫幫我。”小王氏咬咬牙,豁出去了,她哭訴道,“小婦人實在沒有出路了。我這一胎大夫明明都說好好的,也懷了十個月有餘,可生下來的卻是一灘血肉啊!”
“什麼?”梅大夫站起來,面色詫異地問小王氏,“你是說你足月流產,胎兒仍舊不成人形?”
小王氏含淚點點頭,哀泣道:“求大夫幫幫我。”
梅大夫卻是眼中憐憫更甚:“你這是早就被人下了蠱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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