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著舒氏的眼淚,心裡稍軟了幾分,他坐在舒氏床邊,輕輕為她拭淚。
“本王在這,你沒有做夢。”
舒格格慢慢止了哭,只是那雙眼眶裡還蓄著一汪眼淚,要落不落。
“主子爺恕罪,妾身剛才失儀。妾身是太害怕了,怕自己無福再伺候主子爺。”
胤禛軟了語氣,安撫舒格格。
“別怕,有本王在,你不會有事的。”
胤禛停了停,繼續道。
“今日之事究竟如何?本王聽你的奴才說,好好兒的便滑落湖中了,怎的如此不小心?”
舒格格才剛止了淚,聽胤禛如此說,又唰的紅了眼圈。
“主子爺,妾身並非不小心。妾身與段姑娘在湖邊偶遇,便一齊散步說說話兒。只是妾身不知哪句話觸怒了段姑娘,她竟發狠將妾身推下湖中。妾身不熟水性,嗆了水,差點淹死。還好紫荊一力相救,這才留下一條命。”
舒格格說完這幾句,淚水撲簌簌沿著臉頰滑落,一顆顆落進脖頸處。
胤禛扭臉看著烏拉那拉氏。
“福晉著人去把段氏給本王找來,本王親自問她。”
烏拉那拉氏遲疑了一下,應道。
“是。妾身聽說段氏只嚷叫自己腹痛,妾身想著她腹中胎兒已經七個月,胎大危險。剛才已打發太醫過去杏芙院,先為段氏把脈。若段氏無虞,再招她來邀月苑對峙也不遲,主子爺意下如何?”
胤禛沉吟,半晌方道。
“也好。或等舒氏能走動了,再對峙也不遲。舒氏,只得委屈你先忍忍。只是,你究竟說了什麼話,那段氏竟能不顧自己腹中胎兒,將你推下去?”
舒格格流著淚,看著胤禛。
“主子爺如此問,是不相信妾身對段姑娘無害嗎?妾身沒有理由故意激怒段姑娘,段姑娘腹中的,可是主子爺的親骨肉!妾身再不懂事,也會看在段姑娘腹中胎兒的面上退讓的。妾身與段姑娘閒聊,只不過勸她要善自保養,她便突然大喊大叫,激動推了妾身。妾身實在是冤枉!”
胤禛皺著眉不說話,年世蘭與齊月賓不經意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睛裡看到了“不信”二字。
年世蘭別過頭,對於自己與齊月賓這突然的默契,心裡頗不自在。
年世蘭想,以前宮中的女人難對付,重來一次,這府中的女人也都不簡單。
那段氏平日是不靠譜了點,但也不至於因別人好言相勸反而激動出手。
只是烏拉那拉氏說段氏腹痛,打發了太醫去看,現下段氏那頭估計也沒有精力來與舒格格對峙了。
年世蘭看著那舒格格柔弱的眼淚,想起了上一世的一個人,一個總是看著無辜又乖巧的人。
段氏孕七個月,烏拉那拉氏一直保著她的胎,還承諾等她平安產子,就求了胤禛給她晉位分,她有什麼理由在這時候突然情緒失控?
舒氏與段氏一向沒有明面上的嫌隙,也不知,她究竟是說了什麼話會激怒段氏。
不過以年世蘭兩世的經驗來看,舒氏可不是什麼省油的主兒。
否則,她也不會在初聞段氏有孕的時候就送她那枚荷包。
那枚荷包裡散發的似曾相識的味道,可是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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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