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小丫頭“影片邀請”的時候,已經是戌時。距離最後一次魔界之門開啟還有四個小時不到。
聽說安凝因為中州派的打擾破境失敗,陳默平靜地點點頭。
人心險惡,無論在哪個世界都要如此。
別說青山劍宗和其他門派本就是競爭關係,來自同門之間的背刺還少麼。
淮陽劍仙的死到現在還不清不楚,誰也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麼接下來就有一個問題。
幫還是不幫呢。
答案似乎早就已經有了。
他在青山劍宗過得還算不錯,雖然和安凝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除了沒有圓房,安凝並沒有因為他是入贅的而瞧不起他。
安凝大概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當時和他成親估計也是為了斷絕杜奕糾纏的意氣之舉。
一位劍修,一名書生,兩個人就這樣機緣巧合成為了夫妻,他們的相處模式雖然有些怪異,但還算融洽。
得知他在修行之後,雖然她幾次隱晦地表示不看好,但每次他在屋頂或者小溪邊打坐,她便會在不遠處他看不見的角落裡坐下。
大概是怕他沒人指導,走火入魔。
那次偶然間被他遇見,隨口問她一句是不是找自己有事。
她那顧左右而言他的囧態估計青山劍宗裡極少有人能夠見到。
除卻劍修、青山劍宗掌門的身份之外,她依然只是個女人。
清冷的性子也不能掩蓋這一點。
她也會開心,也會高興,只是不太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
當他隨口說一些前世的段子,她能夠get到其中幽默的那一部分,扯起嘴角,但僅限於此。
前些天,在青山劍宗前往北地之前,他們曾經在屋頂有過一次對話。
當時他剛剛吃過晚飯,閒著沒事在屋頂看星星,安凝猶豫了很久才坐在他身邊,緩緩開口。
“如果這一次青山劍宗沒能保住三大派的名號,相公便離開這裡吧。”
“嗯?”
“……”
安凝蹙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說,沒有了掌門之位,大概連她都自身難保,不想再連累他。
安凝對他是有些歉意的,她總以為是她把拉到陳默拉到了這個危險的修行世界中來。
可每當她說到這裡,陳默也只是對自己這個身體之前的主人表示哀悼。
如果沒有入贅的事,他大概也不可能來到這裡,那個書生大概也會不知道在哪裡餓死了吧。
“知道了。”陳默讀懂了她的意思,微笑著點點頭。
極少有人能夠想到,在出發之前,甚至是和二長老對賭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安凝不傻,甚至很聰明,看似二長老用激將法將她逼在了角落,但她何嘗不是想利用這件事情,在所有人面前樹立自己的威信。
她是個女子,雖然天賦異稟,但是由她繼任掌門,許多人都心有不服。
這些人雖然平日裡不會說什麼,但一遇到這樣的大事,便會本能地覺得弱別人一線。
說到底,還是對她的不信任。
安凝不是個會用語言攻勢的人,所以她選擇了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來展現自己的實力。
不過看起來這一次她的運氣不是太好。
或者說,她不太擅長使用和應對那些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