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走出醫院大門，可能這輩子，再也不能聽見思年叫他爸爸，爹地。
再也不能感受那雙小手牽引他的力量。
往後餘生，他鬱冥淵，永遠滾出了葉式微的生活。
最後一眼，鬱冥淵感覺自己都快失控了。
眼角溼潤，腳下生根。
他廢了多大的力氣，才挪動腳步。
頭不敢回的，衝出醫院。
郝助理一頭霧水，察覺到鬱冥淵的低氣壓。
他小心翼翼問了句，“鬱總，您不舒服？”
鬱冥淵黑著臉，閉上眼睛，後仰在座椅上。
郝助理眼尖，一眼看到被鬱總扔在後座上的契約書。
看到第一條，他明白了。
送鬱冥淵回家，郝助理就去了公司。
他做夢都沒想到，就因為他早走那半個小時，發生了大禍。
——
葉式微一整夜都不肯睡，守在思年身邊。
看他肚子上，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身上插滿了管子。
心疼的葉式微眼裡的淚就沒斷過。
“式微，我來看著，你抓緊休息會兒。”
她搖搖頭，劉承自打來醫院後，也沒休息過。
劉承抱了抱她，“聽話，趕緊去吃口飯，飯在桌子上。”
溫暖，安全，寬厚的臂膀，讓她有種被呵護的感覺。
她點點頭，抱著餐盒，去樓道里吃。
怕汙染了病房環境，引起思年不適。
飯還沒吃兩口，郝助理匆匆來了。
“葉總，我剛才打您電話沒人接，我就跑來了。”
她看一眼手機，“沒電了。”
郝助理點點頭，“我們鬱總，從昨天我回去之後，就聯絡不上了。他，有沒有給您打電話，或者……”
他往病房裡看了一眼。
葉式微搖頭，“他保證以後不會再來了。你去別的地方問問吧。”
郝助理都快急哭了，“葉總啊，現在情況太緊急了，所有人都聯絡不上鬱總，您就……”
“不好意思，我還要護理病人，沒空管別人的閒事兒。”
說完，葉式微吃不下了，把盒飯扔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