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子麻溜的出去了,現在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程培軒先問了女孩的姓名,又問她怎麼就想起來賣腎了呢?
那個戴眼鏡的披肩發這時候也沒了剛才的火氣,坐在旁邊的小圓桌上,低著頭,手擺動著裙子上的流蘇,把自己的故事一五一十的都跟程培軒講了。
女孩兒名字叫馬莉,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北漂。她和那個小妞子都是中央美院畢業的高材生,學的是油畫,想在這裡紮下根,成為一個藝術家。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們空有一腔熱血,卻一直被現實打臉。
迄今為止那些畫還都是一堆垃圾,沒換過一毛錢,連個問價的人都沒有。
去年有個北漂圈裡的朋友,跟馬莉說要辦畫展,準備拉她入夥。
馬莉知道這是個機會,就跟主辦方聯絡上了。可主辦方說她的畫作跟畫展的風格不太一樣,只能是自己出資買下幾個展位。
馬莉不想放棄,手頭又拿不出那麼多錢,就一狠心做了傻事,把好好一個腎給賣了。
後來畫展是開了,因為她籍籍無名,那些畫也沒掀起什麼波瀾,到底還是沒人要的一堆廢物。
馬莉因為缺了個腎,再整天沒日沒夜的畫,到底把身體給拖垮了。
這一陣子,馬莉更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房租交不起,吃了上頓沒下頓,什麼理想,什麼藝術,全都被現實打的稀巴爛。
馬莉實在沒轍了,只好聽老爸老媽的話,準備回老家,到縣裡的小學去當個美術老師了。
程培軒聽了馬莉的講述,不禁陪著她唏噓感嘆:“你這也太執著了吧?為了參加一個畫展,就敢把自己的腎給賣了?這要是讓你成名成家,馬上要你的命你都幹吶!”
“當然幹啦!”
馬莉的脾性的確不同於常人,本來程培軒是在說笑話,她反倒當真了:“我寧願去當梵高,只要我的畫能夠被人認可,我死了也願意。”
說話間,小妞子就帶了一大包東西回來了,剛走進屋裡,就一臉不爽的問:“你不會是個騙子吧?”
程培軒搞不懂這話是從哪說起,忍不住笑著問:“我是騙子?你從哪看出來的?”
小妞子舉著那個塑膠口袋,歪著頭對程培軒說:“這麼一大包藥,才花了三十塊零五毛,剛才你可是說,要給馬姐治腎病,這麼點錢買的藥,就能治好腎病了?連開個專家號都不夠吧?”
“你幾個意思?花錢多了才能治好病?花錢少了就是騙子了?什麼邏輯啵?!”
程培軒拿出塑膠袋裡的一次性針管,開啟以後,在兩個小藥瓶裡各吸取了一部分藥液,對馬莉說:“把裙子撩起來,我給你打針。”
“不是,你……”馬莉再怎麼開放,也不好當著個帥哥撩裙子吧,聽了這話,臉立刻就紅了:“咱們能不能……”
“不能。”程培軒被她的樣子給逗笑了:“現在我是醫生,不是流氓,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鹹豬手。”
小妞子在一旁插嘴道:“那可不一定,不知道你揣著什麼心思?”
程培軒白了她一眼,也不管馬莉同不同意,順手就把裙子撩起來了,然後手法熟練的消毒、打針,整個過程都不到一分鐘。
馬莉到底是女孩子,儘管程培軒打針沒怎麼疼,也嚇得她齜牙咧嘴的尖叫。
“現在知道疼啦,以前賣腎的勇氣都跑哪兒去了?”
程培軒把用過的針管和藥瓶都扔在了垃圾桶,又從塑膠口袋裡拿出一瓶藥粉,倒在手上搓了搓,拍在了馬莉的後腰上。
馬莉只覺得後腰那塊兒瞬間變得拔涼拔涼的了,那感覺特別的舒服。
程培軒那隻手在她的後腰上揉了一會兒,利用內功真氣把藥粉充份匯入病人體內,看看後腰周圍的部分泛出了青紫色,知道藥力已經起作用了,便鬆開手,放下了裙子。
“這兩天你不能吃太辣的東西,不能吃海鮮類的食物,也不能喝酒,吃點涼的還行,就是不能太多……”
程培軒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馬莉早就聽著煩了:
“行了,你先等會兒。我問問你,這是不是就算好了?我現在可以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