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培軒脾氣再好,這時候也壓不住火性。
我跟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頭一次見面,你怎麼回事?這一會兒打人家兩回了!
換誰能受得了這待遇?
就算程培軒心情鬱悶,找打也受不了呀!
“這位先生,恐怕您誤會了,”程培軒強壓著火氣說:“我不是這裡的服務生,我沒有義務給您拿這些東西。”
原以為對方聽了這話會善罷甘休,可沒想到他還來神了,指著程培軒的鼻子斥道:“你不是服務生是吧?沒有義務給我拿東西是吧?但是我可提醒你了,你有義務拍我的馬屁!”
“我有義務拍你的馬屁?”
程培軒差點被這個假命題給逗笑了。
他程培軒一不求升遷,二不求發財,除了被逼婚有點愁人之外,別的啥都挺好的,他憑什麼要自降身價,去拍別人的馬屁?
這不合情理吧?
那人繼續指著程培軒的鼻子說:“你丫的知道我是誰嗎?就這麼沒大沒小的?”
我,沒大沒小的?
程培軒本來還能勉強忍住笑,聽了這話立刻就笑出聲了。
這人也太有意思了吧?誰剛才那麼牛轟轟的,見人就讓人家過來給他搬東西了?誰剛才還沒說兩句話,就打人耳光了?
反過來他倒說人家沒大沒小,這不明擺著惡人先告狀嗎?
程培軒感覺有趣,就挑著眉梢問:“那,請問您是哪位?尊姓大名。”
終於等到程培軒問到這句了,那人扭著脖子,興奮得像剛從地裡冒出的蚯蚓,特別的有精神頭:“我跟你實話實說吧,我爸是陸維功,維達風投就是我爸開的。”
程培軒一聽他這麼說,腦子裡靈光一閃,馬上問道:“那,你是陸傑了?”
程培軒這麼問,因為他聽人說起過,陸維功有一個兒子,而這個兒子的名字就叫陸傑。
說起陸維功,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這人比較傳統,為了能有個兒子傳承家產,幾乎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有兒子,陸維功事業上稍稍有了點成就,就跟陸婉婷的媽媽離了婚,又接二連三的找女人,甭管好看難看,只要會生育,他都來者不拒,先撒點兒種子再說?
只可惜,那些女人一個比一個不爭氣,不僅沒給陸維功生下小子,連個挺起肚子的都沒有。
本來陸維功都心灰意冷了,偶爾一次和同學聚會,聽說他的前女友也在北京。
那位前女友和現任的老公過得也算湊合,就是稍稍有那麼點窮。
陸維功念起舊情,就派人調查這位前女友。
讓陸維功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前女友嫁的竟是一個衚衕裡蹬板車的板爺!
好歹他這個前女友在大學裡也是朵校花吧,咋就變得這麼低調了呢?嫁人也不嫁個好點的,幹嘛非得嫁個板爺呀?
後來再旁敲側擊這麼一打聽,陸維功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當初前女友大學畢業,想要留在北京,那時候她和陸維功已經分手,又剛找到工作,就臨時租住在那位板爺的家裡。
可誰成想剛住了不到一個月,前女友就覺得身子不對勁,動不動就噁心想吐,也沒有精神頭,還總是犯困想睡覺,到醫院一檢查,竟然是懷孕了。
那時候的前女友在北京無親無故,陸維功又跟別的女孩一起去看流星雨了,哪還有心思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