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培軒和一眾兄弟說說笑笑的往門外走,好像早就忘了陳嫣的存在。
陸婉婷看著陳嫣,感覺她就像一個被扔在路邊的便當盒,那形象特悲催。不禁氣鼓鼓的道:
“你還愣著幹嘛?人家都不要你了,還在這兒待著讓人家看笑話呀?趕緊走吧!”
陳嫣猶豫了一會兒,突然緊走幾步,來到了程培軒身邊,不管不顧的拉起了他的手,彷彿他們一直都這麼親近來著。
陶燃那幾個兄弟一見這架式,全都和程培軒一塊兒放慢了腳步。
“耶,這個,怪我眼拙了。”
還是陶燃反應快,立刻向陳嫣擠出了一臉褶子,笑得那叫一個陽光燦爛:
“沒想到這位就是嫂子呀,軒哥,你說說你,怎麼也不給兄弟們介紹一下呢?”
程培軒也不好當眾打陳嫣的臉,沒辦法,手就這麼任她牽著,那表情仍是波瀾不驚,僅僅不置可否地衝陶燃笑了笑。
陸婉婷看這情形,忍不住笑著嘟囔道:“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賴皮賴臉這招,還挺好使的嗎。”
走出了醫院大門,看見門口一順水兒停了七八臺黑色賓士大g,另外中間還停著一輛豪華保姆車。
陶燃先一步跑過去,開啟了保姆車的車門,躬身向程培軒做了一個請的手式。
程培軒也沒客氣,拉著陳嫣,連帶著陸婉婷一塊上了車。
剛剛坐穩,陳嫣就湊到程培軒的耳邊小聲道:“剛才你還說,咱們倆不在一個檔次上。現在看來,你比我檔次還高啊!”
程培軒沒想在誰面前裝大哥,可架不住陶燃非要給他弄這些套路,他也是無可奈何。
“陶燃,給我定個去金州的機票,我下午就走。”程培軒沒理陳嫣這個話茬兒,對坐在副駕駛位的陶燃說道。
“別介,您好不容易回來,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啊?”陶燃回過頭道:“兄弟們知道的,明白你是面冷心熱;不知道的,還當你瞧不起他們,不想跟他們做兄弟了呢?”
本來程培軒不想在這個城市裡多待一分鐘,可架不住陶燃會擠兌,他只得苦笑道:“那好吧,我明天再走。”
“這就對了嗎!”
陶燃衝著程培軒舉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軒哥最夠義氣了!”
程培軒笑了笑,又跟陳嫣借了手機,給老媽徐冬梅打了個電話。
“媽,我是小寶,我已經好了。”
程培軒剛說了個開頭,徐冬梅就興奮得尖叫起來:“小寶,小寶,你真好啦?我的老天爺呀,你可真把我們給嚇死了!”
“我本來就沒事,你們有什麼好怕的?”程培軒吸了吸鼻子,輕聲的笑了,又問道:“小悅怎麼樣,她還住在我們家麼?”
“嗯吶,她好著呢。”
徐冬梅說:“這陣子,她一直在我們家住著呢,本來村長要接她回去,她說什麼也不幹……”
“我老丈人知道她好了?”
“還不知道,是她跟我說的,讓我跟她爸商量,留她住在我們這兒。”
說著說著,徐冬梅還咯咯的笑了:“這小丫頭太招人稀罕了,平時爸爸媽媽叫的可甜了。
“但凡家裡有什麼活計,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她肯定搶著幹。
“她還總安慰我們,說你會武功懂醫術,肯定會遇難呈祥,出不了什麼大事。
“其實咱們都知道,她心裡頭比我們更難受,就是不好說出來。到了晚上,她一個人偷偷抹眼淚,我和你爸心裡都明鏡似的呢。
“小寶,你先別掛電話,我馬上就跟她說你的事,讓她也高興高興。”
沒過一會兒,手機裡又傳來王欣悅的聲音,像一陣輕風拂過的銀鈴,讓程培軒感覺特別的動聽:“小寶,你好了?”
“嗯。”程培軒不知道和她說什麼好,只是對著空氣點頭。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你,你彆著急。”
“嗯,那你快點啊。”
程培軒打電話這工夫,車裡坐著的這幾個人全都臉色各異,像在看話劇似的,被這跌宕起伏的劇情牽引著情緒。
尤其是陳嫣,那臉上的表情一會一變,後來那張臉黑得都趕上非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