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風很少這麼粗聲粗氣的說話,連程培軒也被弄愣了,他看出苗頭不對,只好變乖了,老老實實的和老爸老媽出了門。
到了村頭王家餃子館,那門口已經停滿了汽車,飯店裡面更是燈火輝煌,人頭攢動。
幾個劇組的工作人員站在門前接待客人,遠遠的看見程培軒一家三口走過來,其中那個年紀大的忙迎上前道:“是小程吧,陳導一直在唸叼你呢,說到這裡拍戲,難得遇到了你這樣的神人,長得帥不說,還會醫術,而且是手到病除,起死回生。咱們大家都想和你交個朋友呢。”
程培軒聽這話,也沒覺得怎麼樣,倒是把程東風弄得臉上通紅,一邊跟人家握手一邊說:“謬讚了,犬子哪有你說的這麼好?他就是個凡夫俗子,跟神人一點邊都不搭。”
走進了飯店裡面,程培軒才發現,在座的除了村長王富貴,和幾個有頭有臉的村裡人,就全都是劇組人員了。
王富貴身邊坐著陳嫣和唐大仙,看見程培軒進來,三個人一同起身,朝著這邊招手。
程東風也覺得這氛圍不太對勁兒,怎麼陳嫣和王富貴、唐大仙坐在一起了?
唐大仙不用說,前一陣子被程培軒打得鼻青臉腫,程家算是和他結下仇了。
王富貴可是王欣悅的老爸,當年就是因為王欣悅的事,王家人一直忿忿不平,沒少去程家鬧騰。
這回程培軒突然現身夾皮溝,程東風總覺得心裡沒有個底,想著這事有些蹊蹺,以往兒子沒回來,王家人還三天兩頭的找他掰扯,現在兒子回來了,王家人咋還頭影不露了呢?
現在程東風知道了,原來他王富貴是在這兒等著他吶。
既然來都來了,程東風也不好帶著兒子磨頭就走,只得硬著頭皮,在陳嫣的安排下,坐在了王富貴的對面。
程培軒卻沒急著坐下,先向王富貴鞠了個躬,說了句:“王叔好。”
王富貴用那雙小黑豆眼睛,仔細打量著程培軒,咧著嘴笑了道:“人家說女大十八變,這男娃子長大了變化也挺大的嘛。我記得五年前,這小寶還沒我高呢,現在都快高出我半腦袋了。長得也比以前俊多了,越看越好看。真要是走在街上,我還真認不出來呢!”
唐大仙在一旁遛湊:“可不是咋的,這小子是清虛大帝附體,法力無邊。現在本尊是鬥不過他了,只能被他壓了一頭了。”
程培軒可沒心情聽他的鬼話,問王富貴:“王欣悅現在怎麼樣了?病情還沒有好轉麼?”
程東風和徐冬梅一聽這話,一同變了臉色,這兒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事躲還來不及呢,閒的呀,非要往這上面嘮?
卻不想王富貴沒搭這個茬兒,拿起酒杯自斟自飲,好像壓根沒聽見程培軒在說什麼。
一旁的陳嫣輕咳了兩聲,對程培軒笑道:“你和王欣悅的事,我都聽王村長說了。好像是你把王欣悅害得昏迷不醒,她才在床上一直躺到了現在……”
沒等陳嫣把話說完,程培軒的老媽徐冬梅就搶過話頭道:“閨女,‘害’這個詞你用得可不太妥當了,你怎麼能說小寶害得王欣悅昏迷不醒呢?當初小寶也是出於好心,看見王欣悅癲癇病犯了,在生死關頭,想要幫她把病給治好……”
陳嫣也打斷了徐冬梅的話,搶著說道:“重要的是,程小寶不是沒把人治好嗎?而且王欣悅還因為這個變成了植物人。
“當時程小寶才十六歲吧,他那個年紀絕不可能有行醫資格,不管他這麼做,是出於好心還是惡意,沒有行醫資格去給人治病,那就是違法的,那就是在犯罪!”
這話把程東風和徐冬梅都給說愣了,好像幾天前這閨女還替兒子出頭呢,兩人看似挺合性的,今個兒怎麼了,這閨女一轉眼咋還替王家說話了,咋還變成仇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