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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紀、大禹治水 第六章 三過家門 (第2/2頁)

大禹第一次路過家門的時候,啟兒剛剛學會說話,小傢伙正依偎在母親懷裡咿呀學語。那時,啟兒嘴裡會不時地發出:“父親!父親!”這樣的冒話。

那天,碰巧大禹騎著大馬風塵僕僕地從門口經過,他已經半年多沒見到女嬌跟啟兒,他太想念她們了。那次,大禹還是特地繞道來看望她們母子的。

見到女嬌,大禹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他上去就給了妻子一個擁抱。女嬌盼丈夫盼了好久,這次猛然見到丈夫回來,她倒有些害羞了。她羞澀地將自己全身心投到大禹懷裡,卻不敢觸碰他那雙熾熱的眼睛。

女嬌幸福地擁住自己的丈夫,喜悅和辛酸之情都隨著淚水流淌下來。啟兒見母親流淚了,他也在一邊大哭起來。女嬌見孩子哭了,她只好從大禹懷裡掙脫出來,低著頭紅著臉將啟兒交給大禹來抱。

大禹見到啟兒,他心裡很難受,他抱起啟兒親了又親。啟兒見大禹抱他,他也很高興,就突然又冒出一聲“父親!嘻嘻!父親!”

大禹聽了,心裡倒像針扎一樣,他聲淚俱下地道:“女嬌,啟兒,我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你們呀?”

女嬌破涕為笑道:“夫君。你哪有什麼對不住我們呀?咱什麼也別說了,你一路辛苦,就快進家裡歇歇吧。”

大禹一進家門,女嬌就趕緊忙著給大禹做飯,一家人吃罷午飯,大禹只跟女嬌說了幾句家常話,他就向她娘倆揮手告別。

女嬌邊哭邊道:“夫君啊,別惦記我們,女嬌不能服侍你,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大禹一抬腿,啟兒就哭著叫著拽著大禹的衣服不讓他走。大禹只能狠狠心將孩子交給女嬌,含淚轉身就走。聽到身後傳來那母子的哭聲,大禹心裡真不是滋味。

大禹第二次路過家門的時候,姒啟已經三、四歲了,但他從記事起就沒見過父親,這孩子只把大禹當作一個陌生人,因為他並不認識大禹。

大禹尷尬地介紹了自己,啟兒聽說是父親回來了,就因此特別高興。他怯怯地抱住父親,拉著父親向家裡走去。大禹怕回家見到女嬌就走不成了。於是他只是抱起啟兒,親了親他的小臉蛋。

然後大禹對啟兒道:“啟兒啊,父親因為有大事要做,所以現在就不回家了。父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在家裡要好好聽母親的話。現在父親有急事不能留下來,我要走了,你回家去跟母親說一聲,就說父親很想念你們。以後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孩子見不能說服父親留下,他就哭著回家告訴母親去了。大禹見孩子哭得那樣傷心,他知道自己太對不起啟兒和妻子女嬌了,他就深深自責起來。

可是,治水工程刻不容緩,工地上也實在離不開他。如果只顧兒女私情必會誤了天下大事。所以,大禹沒有其它選擇,他還是狠狠心離開了。

大禹第三次路過家門的時候,他見妻子正在家門口洗衣服,大禹又忍不住上前擁抱了她。這次大禹騎著馬,因為多年的勞累,大禹的雙腿已經變形了,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有時還需要人攙扶一下。

女嬌看到夫君那累殘的雙腿,再看看他那消瘦黝黑的臉龐和他那滿是老繭的雙手,她心疼極了。女嬌眼含淚花放下手中的活兒,就往家裡請他,大禹卻沒有回家的打算。

女嬌道:“夫君啊,看看你這悽慘的樣子,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今天我說什麼也不讓你走了,你必須留下來休息幾天,等養好了身體再走也不遲啊。”

大禹卻又推辭道:“我妻女嬌,你是個明事理的人,現在水患肆虐,你知道有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嗎?他們誰不希望儘早把水害清除,他們誰不希望儘快過上無憂無慮,安定祥和的好日子呀,我不走誰來幫助他們呀?我不走怎麼能行呢?”

女嬌道:“夫君呀,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來治水啊!我看我不疼你,也沒人疼你了。你說,你都這樣了,我還怎能放心地讓你走呢?”

大禹道:“女嬌啊,你先聽我說吧。其實,我身體很好也沒病,就是腿上這點小毛病,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孩子,可是咱們只有消除了水患,我才能有時間天天陪著你呀。到那時就算你煩我了,甚至想攆我走了,我都不會再離開你半步了,那時的我就把自己全交給你了。”

女嬌哭著撲到在大禹懷裡,她一邊捶打大禹,一邊埋怨他道:“大禹呀,我的夫啊!我也知道留不住你,可是你一走就是好幾年,我和孩子無依無靠,多麼無助啊。夫啊,你可知道,我們每天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大禹自知說服不了女嬌,他就憨憨地道:“知道,知道,這些年你和孩子都不容易,我虧欠你們太多了。”

女嬌道:“夫啊,我也知道你在外邊工作辛苦,作為你的妻子,不能在身邊照顧你,我也很慚愧呀。夫啊!就算我盡不到妻子的責任,你也要多多保重自己啊。你只有身體好好的,我才能在家裡放心啊。無論你走到哪裡,你也要記住啊,別忘了家裡有人牽掛你啊,我和啟兒可都盼著你早天回來呀。”

大禹任憑女嬌哭夠了說夠了,他就再一次擁抱自己的妻子。然後,騎上了那匹大黑馬,他無奈地告別妻子,揮一揮淚眼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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