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怎麼樣了?有把握嗎”王守靖看著衣著猛虎衣袍的身影,用手摸著頷下的鬍鬚,疑惑地問道。
身旁人早就做好了準備,簡潔利索的從懷中掏出文書,遞了過去。
王守靖結過文書,打量了一眼,微微頷首,表示十分滿意。
“派人出發吧!”
“是!”
原本沉悶的拒北城下,七百兵士整齊地翻身上馬,手持長矛,盾牌掛在馬身一旁,列隊成三角隊形,緩緩向城門處的方向進發。
這一行人,另有用處。
戰鼓聲乍然響起,配合著兵士的氣勢,一股壯烈雄壯的氛圍,籠罩在拒北城上空,又是一千多道身影正裝待發,手中的兵刃反射著光芒,寒芒似乎想要把碧藍的天空,撕開一條大口,這便是夏國軍部的威勢。
劍指北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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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
山寨後
天色暗淡,可山中卻是火光沖天,不少人聚在篝火前,載歌載舞,李義安儘管下山去了,但二當家的回來,讓這幫無家可歸的人,有了生活的奔頭,有了走下去的方向。
人們聚在一起,並不覺得寒冷,上百道人影坐在地上,人們交頭接耳,說著靳城鄉話,就彷彿在靳城時一般無二,大家大多都是一個村子,或者附近村子的,總能在這裡找到相識之人。
山寨後面的大棚下,四處都堆砌糧食以及絹布,糧食用來滿足三百多人日常的口糧,絹布則可以用來做成衣服,已經有不少婦道人家,領了布匹回到家中,用著巧手縫製織著。
人們多半就是如此簡單,只要有一口糧能保住性命,不要捱餓,有一處安身之地,可以遮風擋雨,有一塊布可以遮住身子,就足夠了。
漢子和女人們在火光對映下,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們沒有太多講究,人們拿出自己家分到的肉乾,再分給眾人,在篝火裡一烤,撒上鹽巴,便有著非常令人沉醉的美味。
山寨間無酒水,漢子們便以山泉代酒,坐在地上吆喝著,訴說著。婦人們則抱著孩子,看著天上的月亮,彼此說著話,聲音要輕巧許多。
人們目光看向篝火的方向,天色漸暗卻顯得火光更加亮眼了一些,而那一雙雙蘊含著希望的目光中,彷彿都從火光裡看見了李義安的身影。坐在火邊的老莊,一口喝完了水袋中的山泉,站起身來環顧四周,
高聲喝道:“眾位兄弟姐妹,俺是粗人,往前是莊稼漢,不及你們這些,當過兵保家衛國的光彩,但是,那死去的弟兄,可都和咱們一樣,打靳城遠道而來,跑到這東州。”
說到了那些弟兄,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看著眼前的老莊,他們心裡有幾分落寞,的確,正如老莊所說,他們都是靳城人,在同一個地方長大,在同一個地方生活。
老莊索性把水袋扔到一旁,看著眼前望向自己的目光,繼續說道:“你是當兵的,俺是種地的,二當家是讀書人,大當家是習武的,咱們都是一家人,手足兄弟。”
“望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起在這東州活下去,混出個人模狗樣來!”
小娃娃們不知道大人在說些什麼,只是不甘寂寞,掙脫了自己母親的懷抱,在人群裡亂竄,偶爾跑到篝火旁時,會被距離火光最近的大人拽住衣裳,不讓離篝火太近,以免受傷。
小蓮蓮拿著著肉乾,啃的一嘴的油,她倒沒有跟別的孩子一樣,四處亂跑,反倒是坐在地上大快朵頤,大人們喜歡能吃的孩子,也都不制止,讓其放開了吃。
但小孩終究吃不了太多,不一會小蓮蓮便撐得肚皮鼓囊囊的,索性直接躺在地上,看著儘管天還沒黑,卻已經出現了的月牙。
“兄弟!”一道喝聲自人群中響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