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東州,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李義安坐在酒樓窗邊看著人來人往的景色,有些感慨。江霍誤以為他是春風閣的人,自然不敢把他再當成尋常土匪看待。
杯裡的清茶有些苦口,李義安只是抿了幾口,便把目光轉到身旁。
“你說,這東州城我能立足嗎?”李義安看著身旁的沈雲,有些疑惑。
他迄今為止,從書本上苦讀的知識,沒能教他,指引他如何做好一個土匪,和如何保護自己。
“我怎麼知道。”沈雲坐在一旁,對這酒樓的清酒興趣極大,不停地喝著。一杯又一杯下肚,卻不曾見到醉意,反倒是眼中的光芒更加閃亮了一些。
李義安敢下山,這是江霍都沒能想到的事。他沒想到自己剛從山寨中回城不久,李義安便帶著沈雲一人下了山,就在這東州城之中。
若是盧家得知,那李義安就會變得非常危險,但是他敢出來,自然是做好了準備的。
他們兩個人是在等,等著沈風來到酒樓,和他們匯合。
沈風去了東州官府送信,替李義安和陸遠釗搭上線,想要搭線自然要銀錢,所以沈風還帶著幾張大額銀票,和書信夾在一起。
兩人坐在酒樓窗邊,看著路上的人來人往,天色已經有些暗淡,再過不久便要天黑了。
李義安最終還是喝完了杯中的苦茶,因為身上有傷,所以清酒被沈雲一人享受完了,整整兩大罐子的清酒。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沈風的模樣終於是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怎麼樣?”
李義安看著有些嚴肅的沈風,連忙開口問道。
“陸遠釗在府中有請,我二人跟著你直接去見他一面。”
沈風抓起桌上的酒罐子放到唇邊,卻是一滴都不曾剩下,只能作罷,舔了舔嘴唇,對著李義安說道。
“不著急,你先休息休息。”李義安對著沈風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說罷又喚來店小二,要了幾壺酒水,和飯菜。
三人便坐在酒樓裡滿足起了口腹之慾,一點都不像有任務在身的負擔模樣。
“東州軍營那邊情況怎麼樣?”李義安夾起一塊白嫩豆腐放入嘴中,看著沈風問道。
想看東州局勢怎麼樣,那直接觀察軍營的舉動便是,沈風一來送信,二來便是打探軍營訊息。若是有什麼反常,李義安也好早做準備。
“沒什麼,玄武營還躲在營地裡不曾出來,在外值守的都是東州原南邊軍。”
沈風打了個飽嗝,一五一十地說道。
“北邊打起來,也不知道這南邊怎麼樣?”
李義安有些頭疼,若是南魏也要開戰,那東州便會瞬間淪為戰火中心,以夏國朝廷的尿性,見時局不利,一定會放棄東州,退守峽谷。
“打不起來的,春風閣南下是為何?便是這南魏朝廷自己出了問題,至於出了什麼問題,我也不清楚。”
沈風作為春風閣中人,對於風頭多多少少能摸到一些,但因為他乾的更多是刺殺的行當,對於情報方面也不甚清楚。
“春風閣,和南魏有什麼關係?”
李義安不明白為什麼春風閣要往南魏撤退。
“這,你得去問白宗道。”
沈雲坐在一旁,看兩人聊的熱火朝天,也是不甘寂寞,加入進來。
“你說,你們兩個人的任務是保護我?”
李義安看著面前長相打扮皆是一模一樣的兄弟,手掌輕輕的拍著胸口。兩人救了他一命,又和齊孟簾有關係,但很明顯不是齊孟簾派來的。
但若不是齊孟簾派人保護自己,這春風閣之中,自己也不曾和別人有過交情,何至於如此照顧自己一個小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