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陽還想說些什麼,盧劍升卻是一個側身翻轉了過去,背對著這位地級管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蹲在一旁的王破江,看著雙手無處安放,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趙德陽,嗤笑一聲。
窄小的房內寂靜的空間,顯得王破江的笑聲非常刺耳。盧劍升和趙德陽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這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
“你笑什麼?”趙德陽有些不滿和不解,眼前這個滿面青腫,面相悽慘的混球還能笑出來。
“我笑盧家也不過如此,幾十號護衛內鬥內行,外鬥外行。整日裡欺壓礦工抖不盡威風,真遇到一夥土匪,嚇得連刀都舉不起來。”
王破江心中一橫,反正誰也不認識誰,乾脆放肆一把。這之前高高在上的盧劍升和趙德陽,此時不也和自己一樣,成了階下囚。
話聲落地,王破江只感覺心中舒暢,這人生中難得幾次的硬氣,今天就得意了兩回。先是拿鞭子狠狠地抽了兩下盧劍升這個富貴少爺,過足了癮。再就是如今這般,看著兩人和自己關在一起,心情別提多好了。
王破江說的的確是實情,趙德陽想要出聲辯駁,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一時語塞。伸著手臂指著地上的身影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對我盧家指手畫腳……”
任誰都能聽出來,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我是你爹!”王破江站起身子,徹底放下了心底的怯懦。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兩個人又不能把自己怎麼地,誰怕誰啊。
趙德陽見王破江站起身,顯露出高大的身影,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退了一步。不論其他,單就長相,王破江很符合演義小說裡描繪的那種凶神惡煞的攔路兇匪。
盧劍升又不是聾子,自然能聽到這邊的動靜。轉過身子,看到了王破江那張熟悉的臉。之前他是暈倒了被送進來的,醒來就在床上躺著,眼前也只有趙德陽一人。
“是你!”盧劍升忍住疼痛,坐起身來,指著王破江咬牙切齒地說道。
“就是他打的我,還有在山洞裡面,若不是這傢伙壞我好事,我早就逃出礦場,跑進山林裡。給我揍他!”精緻的面孔此時有些扭曲,雙眼中湧現著怒火。盧劍升轉頭對著一旁的趙德陽喊道。
“我………我替少爺報仇。”趙德陽看了一眼盧劍升,又看了一眼凶神惡煞的王破江,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終於是鼓起勇氣,舉著拳頭向王破江衝去。
這位管家年紀也不小了,哪裡敵得過五大三粗的王破江,一張大手揮出,直接把趙德陽扇的頭暈眼花,摔倒在地。
盧劍升瞪著雙眼,見趙德陽不濟事,只能咬了咬銀牙,硬著頭皮上前。那張大手在看見盧劍升的模樣時,有些猶豫。
“你們這是?”
李義安推開木門,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詫異。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正準備鬥毆的兩人停留在原地,身體有些僵硬。
地上的趙德陽原本緊閉的雙眼悄悄露出一絲縫隙,敢情這位老管家是在裝死,不過也很符合他的作風。
李義安嫌棄天氣有些炎熱,乾脆脫掉了身上的白衣,只留有裹身的便衣和外面的軟甲。軟甲裹身,加上束起的長髮,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英姿颯爽。
沒錯,李義安還只是束髮,和盧劍升一樣。
王破江方才鼓起的勇氣在見到李義安的模樣時,頓時洩去大半,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畢竟昨晚李義安審問時那雙眼睛釋放的寒芒,給王破江留下了不小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