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林龍只覺得渾身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噬自己的肌膚,她竭力壓制住自己胸腔內的躁動氣息。
終於,一聲輕笑溢位嗓子眼,就如洩洪一般,再也止不住了。
看自己多可笑,看世間萬物實在可笑。
呵呵,哈哈哈!
因為誇張地大笑起來,整個身子都跟著一起顫抖不止。
實在是好難受,如何才能不繼續笑下去呢?
她抬起手掌,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可是,仍舊止不住笑意。
由於笑得太大聲了,嗓子疼得厲害,一股甜腥的氣味不住地往外湧。
隨著一聲乾嘔,一眼血泉噴湧而出,濺落得滿地都是。
水林龍好像一個破舊的布偶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昏迷過去,悄無聲息。
窗欞上,一隻灰色的小雀子嘰嘰喳喳地叫喚一陣,似乎有靈性,見沒有人搭理,終於扇動著翅膀飛走了。
等到南音回來,已經是日暮西山。
一聽管家說水林龍不舒服,南音一把甩下藥簍子就往後屋跑去。
“玲瓏,你別嚇唬我,快點開門。”
拍了好半天,房門內仍舊沉沉地沒有一絲迴響。
管家氣喘吁吁地追過來。
“南音,將軍回來的時候就很不對勁——就是不住地粗chuan,好像有痰塊堵在嗓子眼裡一般。奴才都著急死了,可是,將軍都不讓奴才進去,只是將自己反鎖在房內,一刻都不曾出來過。”
一聽這個症狀,南音更加著急了。
她環顧四周,只有窗子才是突破口。
於是,她抄起牆角的木棒,將窗欞的木條打碎,漢子一般撩起裙子,大步翻跨進去。
一股血腥氣息撲面而來,藉著黃昏微黃的光暈,南音不可置信地望著滿桌滿地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