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許先房中。
自王員外說出最後的辦法,許嬌蓉和李公輔兩人都是有些愁苦了起來。
這個辦法,要說簡單也簡單,但是要說難,卻也很難。
首先,他們並沒有見過許先口中的白姑娘,雖然知道白府在城外西南方向,但是那白姑娘本就對許先沒有那個意思,一直都只不過是許先一廂情願。
現在許先因為對方要成親了,變成了這副模樣,你要說是人家的原因,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他們真的這樣說,估計很有可能會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
但若是說不是對方的原因,那麼他們又沒有任何立場,要求人家來勸解許先。
其實,若是說許先和對方認識的時間長上一些,那也好說,總算是有幾分情面在的。
而聽許先之前所言,他和人家不過是萍水相逢,這就有些難辦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三日之後就要成親了,這幾日時間若不是遇到了什麼大事,是不可能出門的。
兩人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到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片刻之後,許嬌蓉終於有些忍不住出聲了:“現在瀚文成了這樣,既然只有這一個法子,那我就算是豁出自己這張臉面,也要上門去求那白姑娘來走上一趟。”
自己這個弟弟,可謂是從小和自己相依為命,自失去雙親之後,她是又當爹又當娘,好不容易才將許先拉扯大。
雖然沒有了雙親,但是她自認也是大戶人家小姐出身,當初追求者不知凡幾,若是她願意,她能過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但是因為許先的原因,選擇了嫁給李公輔這樣一個忠厚老實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只有他願意接受自己帶著弟弟一起嫁過來。
這麼多年,李公輔也沒有辜負當初對自己的承諾,是真的將許先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一般對待,所以她的心也慢慢被焐熱了,和李公輔兩人感情更是越來越好。
聽到許嬌蓉這話,李公輔心中卻更是自責起來,不過嘴上卻還是安慰道:“這事估計沒有那麼簡單,那白姑娘三日之後就要成親了,我們這個時候找上門去,讓其來見一個對她來說不過是幾面之緣的男子,恐怕是有些難了。”
“哎呀,瀚文都這樣了,又只有這一個辦法,除了上門去求那白姑娘,我又能怎麼辦?而且說到底,瀚文之所以這樣,還不是因為那個什麼顧公子送來的喜帖,這事說來還有他們的責任呢,既然那白姑娘就要嫁給那什麼顧公子了,那自然是要幫他承擔一些的。”
許嬌蓉平日裡本是性子溫和的人,但是現在事情牽扯到了自己弟弟身上,她就有些失了方寸,說話也開始蠻不講理起來。
李公輔聽到這話,心中卻是苦笑不已。
這個年代,女子成親之前,一般是很少出門的,那白姑娘還有三日後就要成親了,自然是更加不可能隨意離開白府,你如果真的用這樣的理由找上門去,那人家還以為你是來找麻煩的。
到時候就算是人家來了,也不會盡心盡力的,那樣反倒是不如不來呢。
但他雖然看得明白,但自己卻不能說出來,於是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員外。
王員外明白李公輔的意思,也知道這件事情確實是不好辦。
許先本在醫學一道天賦頗高,他自己也不想就這樣失去一個好徒弟,而如今有他能想出來的也只有這個辦法,所以明知道自己說這些話不太合適,但終究還是有些心軟了。
沉吟片刻之後,王員外對著許嬌蓉出聲道:“李夫人不必太過著急,你如果真的就現在這個模樣找上門去,估計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這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才好。”
王員外安撫許嬌蓉兩句之後,許嬌蓉情緒終於慢慢平復了一些,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話,有些不講道理了。
“哎,既然這樣也不行,那該怎麼辦才好?我可憐的瀚文啊……”
哀嘆一聲,許嬌蓉渾身無力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著躺在床上沒有絲毫動靜的許先,開始抹起淚來。
王員外見到這一幕,也只能搖了搖頭,對李公輔使了個眼色,而後轉身離開了許先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