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向榮道:“我詢問過一些前線指揮的卒長、屯長、什長,雖然攻勢不猛烈,但那些兵士的戰鬥力不錯,槍法也好,進退有度,也審問了俘虜,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奇怪了。”郭相群看向匡弼,“晁炳恢到底想玩什麼把戲?示弱於敵?當我們驕傲輕敵露出破綻之時,一鼓作氣打過來?”
“有這個可能。”匡弼點了點頭,“但有一點我不明白,如果示弱,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嫡系精銳來送死,而不是養精蓄銳,讓其他兵馬衝在第一線?”
匡弼他們很快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報人員傳回來的最新資訊,晁炳恢派了兵士在各村鎮大範圍徵兵,年齡、男女不限,連有力氣的女人都要,卻沒有聽說柴啟恩給了他更多的番號,還是六個軍的建制,那他大範圍徵兵幹什麼?
“這小子吃空餉!”郭相群一掌拍在桌子上。
戰事一起,徵兵後備本來沒有什麼奇怪,但晁炳恢這種濫竽充數的做法肯定不對勁。
如果覺得兵馬不足,讓柴藩調派就是,沒必要急慌慌瞎折騰,也就是說,兵馬不足不是柴藩的問題,而是晁炳恢自己的問題,也就是他的編員不夠,才需要慌亂徵兵,填補空缺,應付戰事,主要是應付柴藩。
“情報顯示,晁炳恢給張錯一軍精銳的待遇很好,雖然工資和其他柴藩的兵馬一樣,其他福利卻是天壤之別,整體算下來,已經接近我們的水平,絕對是藩鎮之地的高薪。”匡弼翻看著手機,“晁炳恢的搜刮比較柔和,次數也不多,還要孝敬會稽郡,雖然富戶也有貢獻,距離晁家展現出來的資產和張錯軍的待遇,還是有差別,他哪裡來那麼多錢富養張錯軍?郭將軍想的不錯,這小子吃空餉,所以才能給張錯軍那麼好的待遇,現在又緊急徵兵。他手裡無兵可用,只能使用起家的核心之師來渡江,卻又捨不得,怕在我們拼死阻擊下打殘,一旦損失過大,會影響他在柴藩的地位,也就等於失去權位,才會出現進攻不猛烈的情況。我就說嘛,又不是生死攸關之刻,以他的覺悟,怎麼可能用立足之根本的嫡系衝鋒陷陣。”
“軍師、郭將軍,晁炳恢這小子兵力不足,永嘉軍趕到,咱們要不要直接殺過去,給柴藩一個下馬威?”馬向榮手刀斜揮而下,強勁有力。
“老馬,別咋咋呼呼。雄鷹嶺給我們的任務是穩住後方,不求勝,只求穩,一旦打進柴藩的地盤,局勢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看看情況再說。”
“郭將軍說的對,我們要以防禦為主,見招拆招,擊敗柴藩大軍非是勢在必行,最好也別輕易深入柴藩的地盤,引起強烈反彈。再等等看,如果柴藩沒有向婁陽郡大量增兵,也沒有攻打白水關,說明柴藩也沒有大打之心,我們就和晁炳恢耗在白水江兩岸,拖延決戰的時間,等丹揚郡那邊戰役進入尾聲再說。柴藩、巫藩這些老牌藩鎮與劉藩、馬藩不一樣,兩代延續,經營多年,地盤穩固,擁有基本的戰時工業體系,不僅可以自己生產槍炮,自給自足,還擁有製造戰機和裝甲的能力,雖然在質量上遠遠落後於朝廷,也比不上江陵府,但其損失後恢復的能力很強。劉藩、馬藩戰機被廢,輕傷可以維修,重傷就只能放棄,重新購買,還要看有沒有錢。柴藩、巫藩就是隻剩下零件,也可以很快組裝出來,重新投入戰鬥,火力持續性很強,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劉藩、馬藩這種武器彈藥供應不足的問題。別看柴藩缺艦少艇,水師在外界甚至他們內部看來沒有什麼戰鬥力,這是相對而言,如果和劉藩、馬藩這些藩鎮比,絕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千萬不能有輕視之心。因此,我們要加強白水關的防禦力量,尤其是封鎖白水江的能力,攔截柴藩水師北上,避免增強晁炳恢的登陸能力。”
郭相群道:“那就調一個火力營到白水關,專門負責封鎖白水江。另再調一個營,沿著白水關西南的崇山峻嶺展開,防備柴藩空降或翻越山嶺自側後攻擊。”
“我同意郭將軍的安排。馬將軍,你選一個曲的精銳,今天晚上以卒為單位從偏遠處渡過白水江,分散行動,繞到側翼試探一下晁炳恢其他各軍各部的戰鬥力。如果戰鬥力不行,兵力也不足,我們對晁炳恢的判斷就基本正確。記住,無論勝敗,無論成果如何,半個小時之內,必須撤退。”
“是。”馬向榮離開,出去安排。
“郭將軍,我有一個想法,是否讓趙將軍的永嘉軍暫時不要過來,駐紮在龍安縣等候命令?”
“你怕嚇著晁炳恢?”郭相群笑了起來。
“如果晁炳恢真的吃空餉,手裡邊兵馬不多,膽子肯定小,要是咱們持續增兵,他非得縮回去不可。這樣就會造成一個後果,柴藩肯定會起疑心,一旦派人深入婁陽郡調查,晁炳恢就得露餡,要是柴啟恩再增派其他大軍過來,我們的壓力就會很大。我方現在首保丹揚郡與馬藩、巫藩的決戰,西線防禦力量已經大減,中心區域也需要守衛,四處分兵,捉襟見肘,若非必要,揚江府暫時也不是我們的目標,儘量控制不與柴藩大打。既然雄鷹嶺給我們的任務是拖,不求功,當守則守,穩住陣線即可,等晚上看結果,如果所料不差,我覺得與晁炳恢耗著更有利。”
“晁炳恢如果吃空餉這麼久沒被發現,應該也是一個聰明人,說不定打幾天就能打出默契。”
晚上,匡弼、郭相群、馬向榮等人都沒有休息,等待著夜襲的結果反饋,負責後勤的縣令仲欽乘也過來看了一眼,說了會兒話。
作戰上的事與他無關,不找他開會便也不過問,但匡、郭過來十幾個小時,好像沒有什麼動靜,他只是想瞅瞅到底怎麼回事。匡弼是奉宮疏雨之命為軍師,據說有些本事,不應該沒有動靜呀。
夜裡兩點過,還沒有渡江返回的五個卒先後發來密電,晁炳恢設下的大營極其空虛,有人的地方也沒有什麼戰鬥力,一觸即潰,鬼哭狼嚎,跑的比兔子還快,只有一處營地好像是宴然的人馬,勉強抵擋了一下,也很快在我軍的衝擊下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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