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帶著一堆攝像，明顯就不正常，會不會穿幫啊？那些人肯定譏諷：‘牛碧啊，出門坐個地鐵……坐公共汽車自帶攝像機跟隨，擺拍得光明正大。’”瓜皮望了望周圍的人群，心裡多少沒有底。
“你當這是天泰啊！”瓜批抽了他腦袋一下，壓低聲音，“這邊的人沒有見識，蠢如豬，沒有幾個人腦瓜子正常，能發現什麼！一兩個正常人就煽動黎民圍毆，說沒有愛心，歧視帶疾者，打死吖的！讓那些跟在周圍的手下多注意四周，專門扁那些帶著腦子的人，剩下的不就沒腦子、不正常了！”
公共汽車緩緩駛了過來，馬上進站，瓜批對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老太太示意，老太太趕緊就位。
這位就是昨夜被他們在垃圾堆旁帶走的乞丐，梳洗一番，換了乾淨衣服，故意剪了左袖，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殘疾，然後用布將右手掌纏起來，看起來好像沒有手一樣。
汽車進站，老太太看了瓜批一眼，跟在兩個人身後上了車。
“請投錢。”司機也是老演員了，沒看老太太，盯著的是瓜批二人。
“我、我……”
“我說這位司機先生，你這樣就不對了，沒看見老人家是殘疾嗎？不是應該免費乘車嗎？”
“請出示殘件。”
“我、我……”
“你特喵沒長眼睛嗎？這麼明顯還要出示殘件！”瓜批將老太太推到司機面前，讓他仔細看。
“不好意思，這是規定，我們只認殘件，不認人，出了事我也要受罰。如果沒有殘件，請投錢。”
“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歧視我嗎？歧視我這個老人家嗎？老……老……老身帶著殘件，但我沒手，拿不出來！”老太太將纏起來的手掌在司機眼前晃了晃，“你眼瞎啊，看不見嗎？”
“沒關係，你不方便拿殘件，我有手，我幫你拿。”說著，司機伸出手，想掏她的兜。
“滾開！”老太太向司機吐了一嘴口水，“這是拿殘件的事嗎？這是你們不長眼睛、辦事死板的事！明明看到我沒有手，還讓我掏殘件，這是故意羞辱我，你這人故意羞辱我！”
“我沒有羞辱你，公司就是這麼規定，一切按殘件辦事，你這人怎麼無理取鬧呢？”司機只能坐回去。
“誰無理取鬧？誰無理取鬧！”老太太揚著手在汽車裡走來走去，“大家看到了，我沒有手，這還不明顯嗎？這司機非得要我掏殘件證明！沒有手怎麼掏殘件？他擺明了就是故意為難我，欺負殘疾！”
在瓜批、瓜皮的煽動下，車上車下的人都開始指責司機辦事古板，不知變通，這麼明顯的殘疾還要求人家掏殘件證明。
“好啦，吵什麼吵，還想不想走？”司機一掌拍在方向盤上，跳了起來，“這是公司的規定，有本事找公司鬧去！你們一個個吃瓜裝好人，老子違反規定被開除，家裡老少沒飯吃，你們養我嗎？一群事不關己看戲唱高調的狗東西！”
“你罵誰狗東西？你個狗東西罵誰？”瓜皮上前就想薅他領子揍吖的，沒想到司機手勁挺大，捏著手直接將他扔下了車，嘭一聲摔在地上。
瓜批來氣，瞪了司機一眼：你吖怎麼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