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奈卿一個人坐在昏暗的房間中,面容清冷,唇角掛著血跡。
慕錦錦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一頭扎進孃親懷裡。
仰頭看孃親唇角的血跡。
錦奈卿用絲帕擦抹唇角血跡,看到慕錦錦之後,清冷眸光變得溫和,眼眸彎下。
“錦錦回來啦!不和小哥哥玩了?”
慕錦錦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孃親唇角的血跡,嘟唇道:“錦錦回來找父皇,不過,眼下錦錦不想找父皇了。”
錦奈卿修長的指尖撫平慕錦錦蹙起的小眉頭。
“錦錦乖,不要誤會孃親唇角的血跡,這是孃親自己咬破的。剛才與你父皇說起軟筋花的事情,越說越氣,用力一咬就咬破了嘴唇。你父皇更是一掌拍碎了孃親最愛的這張八仙桌,從孃家帶來的八仙桌,用了十年,就這麼被你父皇一掌拍碎了。”
慕錦錦蹙起小眉頭,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捏緊小拳頭。
這個暴躁的大豬蹄子什麼時候能改改這臭脾氣,好不容易有個討好大美人的機會,又弄巧成拙了!
“父皇他真是不會討孃親歡心。”
錦奈卿一臉無奈,看著已經碎裂成三瓣的八仙桌,唇角一抹苦笑。
“你父皇就是這個脾氣,為娘認識你父皇這麼久,也沒有見到過你父皇討誰的歡心,就連和皇室長輩也是一幅臭脾氣。”
慕錦錦搖搖頭,小大人的樣子道:“不討喜。”
語氣略有惋惜。
錦奈卿無奈一笑,摟住女兒的小肩膀,輕輕拍打兩下女兒的小後背。
溫柔地道:“你父皇這輩子也改不了的。”面頰貼到小女兒肉嘟嘟的臉蛋兒上,蹭了兩下,關心地問道:“錦錦找父皇有什麼事情呀?”
慕錦錦眨巴天真的圓眼睛。
“錦錦剛才在夜辰哥哥那裡吃了一種糖果,是桂國宮廷才有的一種糖果,名字叫……”
錦奈卿笑道:“麥芽糖!”
慕錦錦咧開粉潤的小嘴唇,拍手道:“孃親知道呀!”
“孃親何止知道,還非常喜歡呢!兩年前,你還不記事時,桂國的使節送來了一座小山那麼高的麥芽糖。據說,桂國宮廷種植的麥芽不多,能做出小山一般高的麥芽糖,需要桂國宮廷上下協作一年的光景。”
慕錦錦嘟起小嘴巴,“好稀罕的糖呀!”
“是呀!”錦奈卿眼眸沉下,“為娘也愛這麥芽糖,你父皇也愛這麥芽糖。皇宮上上下下沒有人不愛這麥芽糖的,可惜我們只會吃,不會做。”
慕錦錦急著道:“問人家討要技術,跟人家共同協作嘛!”
錦奈卿瞥了一眼一旁的八仙桌,無奈一笑,“就你父皇那個臭脾氣,你讓他開口討要敵國的食物,他能馬上和你翻臉。”
這……
慕錦錦圓圓的眼睛眨巴兩下,沉下,眯成兩道黑漆漆的黑線。
她已經拍著胸脯答應夜辰了呀,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呢!
她拉扯錦奈卿的衣袖,撒嬌地搖晃兩下,嘟起小粉嘴唇,道:“錦錦還是想去見父皇!”
“這會兒不成了。”錦奈卿向外面張望,看見天色不早,“這麼晚你就不要出去了,再者,你父皇走時已經說了,他要去宮案處,親自詢問姜皇妃軟筋花的事情,你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慕錦錦心裡有點著急。
她答應小哥哥的事情,心裡面總惦記著是個事兒。
踮起腳尖,睜圓黑溜溜的眼睛,向外面張望。
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