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心理與生活上得落差和幾次生死邊緣得徘徊徹底地將那個驕傲的二公主擊垮了。
楚歲歲摸了摸手臂上的鞭痕,楚嘉沁,楚嘉吟,既然上天讓我重活了一次,那麼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遊戲了,那一次次鬼門關的徘徊我就要從你們身上一一地討回來。
看著車隊走遠,楚歲歲轉身垂眸便往她住所的方向走去。
“公主您今日為何不與攝政王一同回宮呢?”
“一同回宮?去承那隆重的及笄禮?我一個孤女還是低調些得好。”
楚歲歲淡淡地說道。
兮荷聽到楚歲歲這樣說實在是有些驚異,公主之前是絕對不會這樣想的,難道這次落水公主想開了?雖是這般想可兮荷卻也不敢就這樣接著楚歲歲的話說。
“公主金枝玉葉,不能這般妄自菲薄。”
楚歲歲聽了這話也只是扯嘴一笑,沒有再說些什麼,那怕是出身再好的孩子沒了父母的庇佑那結果也必是不會好到哪裡去的,楚棲暮已經用一條命的代價做出了佐證。
楚歲歲和兮荷正走著,一個穿著樸素但很有精神的嬤嬤便趕了上來。
“參見二公主,奴婢是攝政王府的嬤嬤,王爺讓奴婢留在這裡幫二公主打點行裝的。”
“嬤嬤貴姓?”
“公主折煞老奴了,老奴姓趙。”
“怪不得總覺得嬤嬤有些眼熟,我記得三哥的奶嬤嬤也是姓趙!”
“公主好記性,正是老奴。”
楚歲歲低頭笑了笑,她可不是好記性,只不過這位趙嬤嬤本就不是個平凡的人物,她是三皇兄的親姨母,兩年後親生兒子打仗立了大功,得了淮安三分之一的軍權,成了新貴,趙嬤嬤的夫家更是將生意做到了全國數一數二的位置,趙嬤嬤一個人便為三皇兄拉起了軍錢的勢力,穩了根基,這才逼得隋王第二年便藉著太后病重的由頭要啟程回京。
當然,這是她和楚棲暮在葉府做樑上鬼的時候聽的一些資訊,結合她的推理得來的,總歸差不齊。
“我沒有多少行裝,不用嬤嬤勞心,不過能不能請嬤嬤幫我一個別的忙。”
“公主儘管吩咐就是了。”
“勞煩嬤嬤去吩咐一聲皇陵的管事嬤嬤,讓她來我房中一下。”
“老奴這就去辦。”
趙嬤嬤朝著楚歲歲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公主現在要去做什麼?”
“回去休息啊!我這病還沒好呢!”
說休息楚歲歲便是打算真的休息的,一覺睡的再睜眼窗外竟已經黑了!
“怎的?我如今想見二公主都是不可以了嗎?”
楚歲歲還沒清醒呢便聽到了門外的喊叫聲,皺了皺眉頭,這聲音聽著實在是聒噪了些。
“嬤嬤莫氣,奴婢這便去看看二公主醒了沒有。”
聽了這話,楚歲歲深深的嘆了口氣,淳姑姑當初說的沒錯,兮荷的性子,其實是不適合在宮中當差的。
“公主您醒了,管事的周嬤嬤要見您。”
楚歲歲慵懶地斜靠在床框上緩緩地抬頭朝著兮荷看了過去,那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使兮荷的後背莫名的有些發涼。
“叫她進來吧!”
“是。”
兮荷聽了這話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應了聲是後便趕忙朝著門外走去,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剛剛那一瞬間她往後的路楚歲歲便已經幫她安排好了。
“奴婢拜見二公主!”
楚歲歲看著地上跪著的人有些失笑,自己可是清楚地記得這嬤嬤是怎樣一點一點將自己帶來的物件盤剝走,又是怎樣幫著楚嘉沁和楚嘉吟欺辱自己的。
“本公主可受不了你的這一拜,這皇陵可是嬤嬤的天下,你我二人走出去,天下人也只當我是你的丫鬟呢!”
楚歲歲抬起右手研究著手腕上的串珠笑得有些漫不經心,上一世楚棲暮將這串珠後來埋到了皇陵馬圈後邊才得以儲存到她出嫁的時候,否則肯定也早就被這老東西弄走了。
不過楚歲歲說的也不誇張,她一個公主頭上只有一根素面銀釵,而周嬤嬤身上穿的是皇宮御供的料子,頭上是內務府造的金銀頭面,看起來竟是比一些尋常的官家太太還要體面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