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醒了,管事的周嬤嬤要見您。”
楚歲歲慵懶地斜靠在床框上緩緩地抬頭朝著兮荷看了過去,那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使兮荷的後背莫名的有些發涼。
“叫她進來吧!”
“是。”
兮荷聽了這話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應了聲是後便趕忙朝著門外走去,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剛剛那一瞬間她往後的路楚歲歲便已經幫她安排好了。
“奴婢拜見二公主!”
楚歲歲看著地上跪著的人有些失笑,自己可是清楚地記得這嬤嬤是怎樣一點一點將自己帶來的物件盤剝走,又是怎樣幫著楚嘉沁和楚嘉吟欺辱自己的。
“本公主可受不了你的這一拜,這皇陵可是嬤嬤的天下,你我二人走出去,天下人也只當我是你的丫鬟呢!”
楚歲歲抬起右手研究著手腕上的串珠笑得有些漫不經心,上一世楚棲暮將這串珠後來埋到了皇陵馬圈後邊才得以儲存到她出嫁的時候,否則肯定也早就被這老東西弄走了。
不過楚歲歲說的也不誇張,她一個公主頭上只有一根素面銀釵,而周嬤嬤身上穿的是皇宮御供的料子,頭上是內務府造的金銀頭面,看起來竟是比一些尋常的官家太太還要體面上幾分。
“公主說笑了。”
周嬤嬤臉色有些僵硬,她實在是沒想到這小蹄子還敢跟她秋後算賬,可這大公主與三公主已經不在了,攝政王府的人又親自來吩咐,她也不敢不來。
“嬤嬤估計不知道,攝政王是我哥哥。”
楚歲歲輕笑道。
周嬤嬤抬頭瞟了一眼楚歲歲心裡咕嘟著這二公主莫不是因為要回宮去高興傻了?雖然平時看著也不是多精明,但也頂多是不識時務罷了,今日瞧著陰森森怪不對勁的。
“嬤嬤以為我瘋了?嬤嬤恐怕不知道吧!三皇兄的玉蝶上寫著的是賢貴妃趙氏子,我與大姐她們可是不同的。”
這句話是真的,楚承奕的生母在楚承奕八歲那年便離世了,楚承奕外族家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距離京都很遠的縣官。
在那諾大的皇宮一個失了母外祖家又勢弱的皇子處境是十分艱難的。恰巧有一次賢貴妃碰見了太監怠慢楚承奕便將他帶回了賢雅宮,後來求了皇帝將楚承奕記在了她的名下。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是特別多,畢竟楚承奕並不是自小便被賢貴妃養著的,而且當時楚承奕已經十一歲了,沒過多久他便求了先帝說想要去軍中歷練,賢貴妃幫著給求了情這一去便去了五年,直至先皇駕崩才趕了回來。
此前楚歲歲總是想不清楚為什麼三皇兄那樣一個冷漠的人對自己好像多了幾分關照,上一世頂著被彈劾也要還自己體面,今日她突然注意到楚承奕稱自己的母妃為賢母妃,便記起了母妃好像曾經給自己說過三皇兄以後便是自己的哥哥了這樣的話。
雖然他們的關係並不親密,可這一點都不影響楚歲歲藉藉楚承奕的勢。
“公主說的這是什麼話!”
周嬤嬤心裡此刻雖然有些害怕,可還是沒把楚歲歲往眼裡放。
“是告訴嬤嬤我的靠山來了,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楚歲歲半蹲在周嬤嬤身邊,一個字一個字地朝著周嬤嬤的耳朵說著,說完最後一個字楚歲歲突然轉頭盯著周嬤嬤的眼睛,手裡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把匕首就朝著周嬤嬤的肩頭扎去。
“啊!”
周嬤嬤的喊叫聲一瞬間便響徹了整個院落。
尖銳的叫聲刺的楚歲歲直皺眉。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