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自己,你是第一個!”
燕離止只當楚歲歲是一時興起的詢問,並不知道她心裡還有那麼多彆彆扭扭的想法,所以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鏡子裡楚歲歲的面容,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所以,你是第一次給女子綰髮?”
聽了燕離止的回答,楚歲歲本來覺得她應該高興的,可是,現在她卻陷入了一場異常緊張的情緒裡。
綰髮這個事情對她來說頗為恐怖,因為小時候她的父皇有一日興起突然要給她綰髮,結果上手就扯掉了她好幾根頭髮,最後的髮髻也是慘不忍睹,髮簪都簪到了頭皮上,疼得她那日叫嚷了許久,終於,她的父皇便沒再敢霍霍過她的頭髮。
“對啊!”
燕離止給了楚歲歲肯定的回答。
楚歲歲此刻內心是絕望的,她的雙手攏在衣袖裡攥的緊緊的,眼睛也不亂看了,聚精會神的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頭上,生怕燕離止一不小心扯掉了她的頭髮。
“很熱?”
燕離止抬頭看鏡子的時候發現楚歲歲的額頭上滿是薄汗。
“是啊!今天天氣太好了些!”
楚歲歲聽罷愣了一下,隨即抬起手在自己臉邊扇起了風。
燕離止抬頭看了一下窗戶外面的天色,並沒有太陽,反倒是陰沉沉的,感覺快要下雨的樣子。
“可是,今天好像是陰天!”
燕離止剛說完,外面便打起了雷,隨即,傾盆的大雨便下了下來。
楚歲歲緩緩地收了自己扇風的手,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覺得自己最近簡直就是流年不利。
“呵!可能是今日穿的多了些!”
楚歲歲又強行解釋道。
燕離止低頭看著楚歲歲身上的兩層薄紗,實在不覺得穿的這般單薄在這樣的天氣下還會熱。
“燕離止,其實我昨日說的那話,本意並不是那樣的,只是,最近淮安恐怕不會太平,我有些擔心你的安危,另外,我得到訊息,說淨安陛下身子近日不大好了!”
楚歲歲一直覺得淨安皇帝對燕離止還算不錯,她想讓燕離止回淨安去,一方面當然是希望他能為奪嫡做準備,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燕離止日後會後悔,畢竟,若人死去了,任你再後悔也是換不回來的。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捨不得你,我這一走,再見便不知是何時日了!”
燕離止語氣也有些低沉。
一身紅色衣裙的女子坐在鏡子前面,白衣男子站在她的身後認真的為她挽著頭髮,兩人不時說些話,屋外的雨也慢慢小了起來,淅淅瀝瀝的下著,遠遠望去,堪得上是一副歲月靜好的美麗畫卷。
“好了!”
燕離止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一支白玉簪,穩穩的簪在了楚歲歲的髮髻上。
“你,當真是第一次為女子綰髮?”
楚歲歲看著自己簡潔利落但卻不失精緻得體的髮髻震驚地問向燕離止。
“是啊!”
燕離止點了點頭。
楚歲歲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畢竟,在她看來綰髮簡直是屬於頂頂難的事情,何況燕離止的手法極度輕柔,她都沒什麼感覺,頭髮便綰好了,這讓她更加懷疑燕離止了!
“沒練過第一次便梳的這麼好?”
“前些時日,見到有人做了這樣的髮髻,我便覺得很適合你,所以便記了下來,今日剛好有了機會,不過第一次做,還不是很好,下次,我一定做的更好!”
楚歲歲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誇燕離止是手巧還是記性好了!
怎麼自己覺得頂難的事情,在燕離止看來能那麼的簡單呢!
楚歲歲甚至覺得,她和燕離止相比,她才更像是一個男子,整日舞刀弄槍的。
“燕離止,你說我和你比什麼技能,我一定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