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棲暮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發冷,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冷,冷。”
“嬤嬤,求您給二公主請個太醫吧!求您了!”
“求我有什麼用,這皇陵哪裡來的太醫。”
“大公主那裡不是……”
“賤蹄子,尊卑不分了是不是,大公主是多尊貴的身份,想要大公主的太醫給你主子診治,你也得看看你主子有沒有那福分,不怕折了壽啊!”
話音一落,那穿著富貴體面,但面相刻薄的老婦人抬腳便狠狠地將本已跪在地上丫鬟打扮的年輕姑娘踹倒在了地上,嘴裡咕嘟了一聲真晦氣後便轉身離開了這間空蕩破敗的屋子。
趴在地上的丫鬟一手捂著剛被打的通紅的臉,一個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緩緩地站了起來,隨後慢慢地朝著一方簡陋的紙屏風後走去。
“公主,奴婢對不起您,奴婢沒用,連個太醫都給公主請不來。”
丫鬟看著床上面無血色地人兒又止不住地悲從中來,急忙轉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隨後將一旁放著的手巾擰了擰放在了床上人的頭上。
楚棲暮只覺得耳邊一直有人在嘟嘟囔囔地說些什麼,可總是聽不清楚,便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可眼皮上卻像是壓了千斤重的東西,怎麼都睜不開,反倒是將自己搞得極累,須臾便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楚棲暮已經不曉得自己睡了多久了。
“醒了就好,趕緊讓她換上這件衣服,攝政王已經等了許久了。”
一旁的嬤嬤看著床上的人醒了便將手邊放著的一件淡粉色衣服給了一旁候著的丫鬟扔了過去,便轉身走了出去。
“是。”
床上的楚棲暮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兮荷?”
“公主快些起身,雖說這衣服是大公主不要的,可今日攝政王來了,公主就忍一忍吧!”
兮荷急忙安慰道,生怕自家公主又鬧脾氣。
“三皇兄?”
“是的,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楚棲暮看著忙忙碌碌的丫鬟,實在是有些驚異,她上一世的記憶好像就是從現在開始的。
而兮荷據說是自小陪她在賢雅宮長大的宮女,她記得後來她被三公主楚嘉吟鞭打,兮荷護了自己被楚嘉吟記恨,後來便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再後來見到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可現在她還在。
楚棲暮悄悄地掐自己了一下,很痛,不是夢,那現在應該就是三年前自己及笄的那一天了。
“兮荷,現今是什麼年份了。”
兮荷一邊給自家公主繫著衣服一邊思索了一下,並沒有覺得奇怪,二公主向來都是迷迷糊糊不記日子的。
“平治二年,今日是公主及笄的日子,公主忘了?”
果然!
“我睡了多久了?”
楚棲暮似是不經意地問道。
“公主您已經睡了二十幾天了,公主下次見到大公主和三公主她們時還是避讓些得好,她們勢盛,公主若再與她們頂撞下去……”
兮荷的話沒有說完但楚棲暮心裡明白,今日是三皇兄也是如今的攝政王楚承奕來,皇陵的人怕擔責才給自己下了猛藥,若不然,自己此番怕是醒不過來了。
上一世從這以後這具身體就叫楚棲暮了,成了一個膽小懦弱,只知一味避讓的二公主。
楚棲暮自嘲的笑了笑,嘆了口氣將左手的手串取下來戴到了右手上。
楚歲歲,你的人生,我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