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番話, 把他心底的戾氣給勾了起來, 這會他並不想理辛家主,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而辛家主的面色彷彿是一下就蒼老了十幾歲一樣,整個人的身形都佝僂了下來。
原本在外人面前百無禁忌,嬉笑怒罵的爽朗老人, 這會卑微得可怕。
他微微的勾著腰, 看向時慕言的身形,唇角囁嚅了兩下, 最終沒有出聲。
因為這會說什麼, 都是蒼白的。
所有的事,都過去了。
辛家主也沒辦法向時慕言和姜璃他們證明, 他最終會選他們。
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
老人佝僂著背的模樣, 看起來非常的可憐。
姜璃的心中嘆息了一聲,但是卻沒辦法去替他向時慕言求情。
畢竟,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姜璃沒有經歷過時慕言遭受的那些事情。
但是從時慕言這些年的經歷來看, 還有他之前第一次在襲擊現場見到她時, 那冰冷酷寒的眼神, 姜璃就知道, 他這些年所遭受到的東西, 必定非常的多。
辛家是非常的強,辛家也能夠護著時慕言, 但是能夠護著多少?
他揹負著一個門的封印長大, 沒有一個親人陪伴在他的身邊,他是怎麼長大的?
時慕言幼小的時候, 據說是在現代社會長大的,之後才被接回到了中州中。
那個時候, 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不知道?
他在現代社會中的生活, 是辛家的特意安排,還是和天眼神山之間的博弈?
不管是哪一個, 可以想見的是, 時慕言這幾年的生活, 並不怎麼好。
後續,他進入到中州之中, 醫治他的雙腿。
那個時候,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他的雙腿有問題了?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 自己只是一個容器的?
沒錯,容器!
姜璃的心中, 忽然有些心疼。
沒有人想到,時慕言作為容器, 是怎麼想的。
他的生命,即將要定格在一個名為拯救的名義中。
他被以大義的名分框住。
哪怕是辛家的人再護著他, 都不能夠掩飾, 時慕言只是作為一箇中州拯救世界的容器而活著的事實。
他的生命不是屬於他的。
所有的人在意他活不活著,不是因為他是時慕言, 而是因為他是這個門的承載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