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八萬!”
“六條。”聶振邦喊了一句,打出了一張牌,卻是笑著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當年,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教導過我。當年,我也是有著深刻的體會的。老大,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隻身一人去梨縣找我?”
這句話,頓時讓聶家梁愣了一下,眼神之中,有過一絲感動,笑著道:“你還記得這個。”
“別急,我考慮一下。三筒。”聶家民大大咧咧的打出了一張牌,卻是無所謂道:“老大,你就是太過謹慎了。當年是當年,此時不同往曰,以老三現在的身份地位。有他們的想法。我還是那句話,走自己的路。真要是惹毛了,走他們的路,讓他們無路可走。”
話音落下,旁邊,小妹夫何義濤卻是將面前的牌一倒,道:“胡了,二哥,不好意思啊,屁胡。”
這句話,頓時讓聶家民跳了起來。看了一下,很是不甘道:“有沒有搞錯。我的清一色啊。義濤,你這麼做,不厚道啊。”
聶振邦呵呵笑了起來,看著聶家民道:“老二,這就是悶身發大財,現在,你是不是也能夠領會這個精髓了。”
打牌,這不過是一種消遣。真正的目的,還是一種情感上的溝通和拉近。
當然了,情感溝通,並不是只有打牌才行,但是,單純是枯坐著,一家人,坐在沙發上,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凝重,猶如開會一樣,卻是不會有這種效果。
……
第二天,聶振邦起得很早。
這是聶振邦養成的習慣,不管是什麼時候,颳風下雨,曰出天晴,每天早起的鍛鍊,這是必不可少的。
一套拳打下來,聶振邦也有些微微發汗,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洗漱完畢之後,聶振邦拿起了電話,撥通了王肅州的號碼。半晌之後,那邊,王肅州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聶振邦也笑著道:“肅州部長,春節愉快啊。給你拜年了。”
王肅州也從聲音聽出來是誰了。呵呵笑著道:“振邦同志,太客氣了。我也祝你新年好。”
聶振邦此刻,也很直接的直入主題道:“肅州部長,今天安排沒有,沒有的話,我想去拜訪你一下。”
聶振邦在首長們心目之中的地位,王肅州還是很清楚的,對於聶振邦的要求,王肅州並沒有拒絕。稍一沉吟,隨即就點頭道:“正好,上午一個人在家。沒什麼事情,振邦同志願意過來陪我喝一杯,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王肅州的家,卻是在原來的計委大院裡面。經過京城有名的紅塔禮堂,往裡面走,一棟普通的家屬樓,王肅州就住在這邊。
既沒有獨門小院,也不是什麼部長樓。很是簡單的一套四居室的房子,要不是親自登門,聶振邦都不會想到,王肅州的家會是如此的簡潔。
一進門,王肅州就迎了上來,聶振邦將禮品放在了門邊上,微笑著道:“肅州部長,一點點心意。”
說完,聶振邦還補充了一句道:“肅州部長,請放心,這絕不是行賄。一點紅江的農產品。完全是正常的禮尚往來。”
這句話,自然是把王肅州的話給堵住了,看著聶振邦,王肅州笑著道:“你啊。京城裡,各個部委都說聶振邦難纏,這一次,我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說著,王肅州給聶振邦倒上了一杯熱茶,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聶振邦道:“這一次,你們紅江可算是又出風頭了。”
既然來了,王肅州也不客氣,直接開口說了起來,都不是小孩子了,相互之間,有一些什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聶振邦眼巴巴的過來拜年,自然不是單純的拜年。這一點,王肅州還是清楚的。
但是,王肅州用這麼一個話題為開場,倒是讓聶振邦有些不好意思。苦笑著道:“肅州部長,您這是在批評我啊。”
聶振邦的話語,讓王肅州擺了擺手,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批評倒是談不上,這一次,紅江的紅四條出臺之後,中央這邊,議論和爭執還是存在的。但是,喬總和木總的支援,這就是你的優勢所在,對於這個,你還是可以放心的。這真不是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