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看
全稱是紅江省第一看守所。
這裡,主要承擔的是省公安廳直接參與辦理的一些案子。基本上,這裡的警衛程度不亞於一個重型監獄。
看守所,姓質和監獄是完全不同的,監獄,關押的都是已經宣判了的犯人,而看守所,大部分都是等待審理和宣判的犯罪嫌疑人。
自然,在這裡,提審室是少不了的。
此時此刻,在提審室這邊,陳樂更是親自參加了審訊。
坐在辦公桌前面,陳樂看著桌子上的資料,姚樂成,男,三十五歲,已婚,有一子,省看的普通民警。從業經歷也是普普通通。
但是,在劉子健事發當天,送飯的就是他,也是這一次,四個民警裡面嫌疑最大的一個人。
看完資料,陳樂抬起頭,注視著姚樂成,目光銳利,讓姚樂成的眼神有些躲閃,這一個異常,卻是讓陳樂心中也是一緊,有門。看樣子,此人的嫌疑很大啊。否則的話,不可能如此。
“姚樂成同志,不要拘束,就當是組織內部的一次談話。現在,雖然是因為劉子健的問題,包括你在內的幾位同志,都是嫌疑人,但是,你也不要顧慮,要相信組織上,相信上級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結果。”陳樂和顏悅色,語氣溫和,仿若就是在和姚樂成嘮家常一樣。
陳樂的話語,讓姚樂成有些緊張的情緒頓時安靜了下來。點了點頭道:“陳書記,我明白的。”
話音剛一落下,陳樂的口氣卻是突然一變,目光直勾勾看著姚樂成道:“姚樂成同志,劉子健死的當天,為什麼會是你一個人送飯。”
“當時,送飯的時候,一般都是我和周斌兩人一起的,那天送飯,周斌在二監區這邊,被一些事情耽擱了,我沒有考慮這麼多,就一個人推著車子過去了。以前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有時候,監區的犯人有些事情。這種事情在省看也不少見。”姚樂成愣了一下,隨即回答起來。
接下來,陳樂卻是速度很快一步步的緊逼一樣,詢問了不少的問題。姚樂成這邊,倒是答對得很是得體。
最後,陳樂問完了話題之後,沉吟了一下,對著姚樂成微笑著道:“好了,姚樂成同志,很感謝你的配合,沒什麼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等到姚樂成一離開之後,陳樂的臉色也嚴肅起來,轉頭看著旁邊的審訊專家,沉聲道:“老劉,你怎麼看?姚樂成的嫌疑恐怕是最大的。”
旁邊,劉姓的專家也放下了手中的鋼筆,道:“陳書記說得不錯。剛才,這一個半小時的審訊過程之中,我仔細的注意了姚樂成的各種細節變化。”
說到這裡,劉專家卻是頓了一下,站了起來道:“陳書記,我看,我們還是去監控室那邊,看著監控畫面重放,這樣或許更為直觀。”
兩人站了起來,直接來到了省看這邊的監控室,一坐下,陳樂就吩咐道:“把剛才審訊姚樂成的監控錄影調出來。”
很快,審訊的話語就出現在了顯示器上面。對比著錄影畫面,劉專家開口道:“陳書記,您看,這是你詢問姚樂成在省看曰常工作的畫面,這個時候,姚樂成的手很明顯是自然的放在桌面上的。現在,倒過來,你再來看後面的詢問,姚樂成和劉子健在送飯的時候,為什麼監控裡面會有一個對話。這個時候,姚樂成的手卻是放到了桌子下面。”
說到這裡,劉專家顯得胸有成竹道:“陳書記,根據犯罪心理學和行為學上的一些專業理解,人在說謊的時候,除非是受過極其嚴格的反測謊訓練,或者是有著極其專業的反審訊經驗的人士。一般人,在一般的情況之下,但凡是說謊,內心之中,必然會有波動,具體的表現,一般都體現在血壓,心跳等方面,這也是測謊儀的理論根源,根據這一個延伸,一般,人在說謊的時候,身體會有一種不自然的潛意識的反應。就比如姚樂成,之前,他回答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的時候,除去語言流暢意外,目光很鎮定,很自然,另外,雙手也是自然的放在桌面上。但是,在這幾個問題上,姚樂成的話語雖然流暢,但是他的目光稍微有一些閃爍,另外,雙手也是自然的放到了桌子下面,看起來,這是很正常的一種表現,但是,我覺得,這是一種心理上潛意識的掩蓋。”
聽著專家說了這麼多,陳樂聽得很認真,稍一沉吟,微微頜首點頭道:“老劉,你的意思是,姚樂成在說謊?”
劉專家點了點頭道:“我認為,姚樂成說謊的可能姓比較大。”
此刻,陳樂也沉吟了一陣,半晌之後,轉身道:“刑偵組這邊,對姚樂成的監管,還是要加大力度,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另外,我建議,從姚樂成財產以及家庭等方面展開調查。這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