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聶振邦當年在西北軍區三年的鍛鍊,那可不是白乾的。此刻,怒吼起來,中氣十足。再加上身居高位養成的一種威嚴氣度。這一聲怒吼,卻是有種無形的震懾力。
“喲?今天這是怎麼了?又他媽是哪個褲襠漏了。把你給放出來了。如今這彭城市,是越來越亂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了。”文龍絲毫沒有把聶振邦等人放在心上。
剛才,被熊太順掀倒之後。文龍的同伴,就從夜總會里面趕了出來。這麼久都沒有見到文龍。這些人一出來,就看到文龍被人搞翻了。自然是一窩蜂衝了上來對著熊太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可是,文龍卻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卻是徹底將聶振邦給得罪死了。此刻,要是有京城的世家子在這裡,誰都知道。京城聶三哥,為人和氣,從不仗勢欺人。可是,唯獨有兩個地方惹不得。一個是家人不能惹。另外一個,就是這種侮辱姓的詞彙。
誰不知道聶三哥的身世,說得不好聽一點,那是私生子。可是,京城裡,誰都不敢當著聶三哥說這個話。
此刻,文龍的話語,無疑是觸及到了聶振邦的逆鱗。望向文龍的目光裡面,寒光一閃而過,一股凌冽的殺氣,卻是直接對準了文龍。
這種凌冽的目光,讓文龍感覺很不舒服,就如同被一頭狼盯住了一樣,似乎,自己已經成為了一灘血肉。
聶振邦此刻,卻是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記好了。今天你這句話,必須要付出代價。”
說著,聶振邦的目光已經望向了地上的熊太順。此刻,熊太順整個人捲縮在地上,雙手抱著頭。雙腿彎曲,膝蓋頂住了自己的腹部。這種姿勢。是一種潛意識的保護動作。
裸露在外的面板上青一塊,紫一塊。眼角。鼻子以及嘴角邊上,都有血跡。隨即,聶振邦蹲了下來。雙手在熊太順的身上不斷的移動按壓著。
這是部隊裡面的緊急急救術。整體的檢查下來。聶振邦也鬆了一口氣,看起來,雖然比較慘。可是,好在沒有什麼內傷,這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可是,對於聶振邦來說,這無異於給了自己臉上一個耳光。站了起來,聶振邦對著旁邊的黃旭東吩咐道:“旭東,你馬上打個車,把小熊送到醫院裡面去,對傷口進行一下處理。”
這時候,警笛呼嘯,警燈閃爍。兩臺警車已經停靠在了路邊上,一臺國產的長城越野警車,一臺別克凱越警車。一前一後,停了下來。
車子上,四五名身穿警服的民警,開啟車門,徑直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此刻,圍觀的人群,早已經自發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在國內,警察的震懾力,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是無比的強大的。
為首的是一名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民警。身材中等,最有特色的是,肚子很大。此刻,一臉嚴肅的看了一下場面。沉聲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打架?”
這個時候,已經有三公辦的工作人員叫來了一臺計程車,羅全和另外一名同事,也將熊太順扶著正準備離開這裡,去醫院。
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此刻,中年民警,卻是開口道:“你們怎麼回事?想跑嗎?”
這句話,讓聶振邦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下來,看著中年民警。聶振邦沉聲道:“這位同志。我們是傷者的同事和朋友,有我們在這裡,不一樣嗎?傷者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要是出了生命危險,你來承擔這個責任麼?”
作為一個老公安了。這點眼力,中年民警還是有的,什麼人是重傷,什麼人是皮外傷,一看情況,大概就知道。聽著聶振邦的話語,中年民警,一臉不爽。沉聲道:“我承擔責任?他這種皮外傷,還死不了。現在,現場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不清楚。誰是誰非,也要進行調查。作為當事人。他要是跑了。你來負責?公安辦案,不要你來指手畫腳。”
聽到這裡,聶振邦不怒反笑。目光陰沉,看著中年民警,沉聲道:“好。我倒要看看,彭城市的公安是怎麼辦的案子。”
說著,聶振邦轉頭看著熊太順道:“太順,你怎麼樣?能夠堅持麼?”
熊太順此刻,卻也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雖然,胸口和腹部都還很疼。甚至,都不能多說話。可是,自己的情況,熊太順是瞭解的。絕對死不了。
中年民警,此刻卻是沒有再多看這邊一眼,轉頭看著文龍等人,道:“是你們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