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又重重的坐下,猛地起身,走到了門口,又回來,坐下又想了一會,叫人去請韓延徽到大元帥府來一趟。
韓延徽穿了一身尋常下人的衣服,走後邊偏門悄悄的進到了耶律德光府內,耶律德光乍一看,心說韓延徽果然心細。
“趙旭說他已經想到了一個主意,但是現在還不周密,說明早再告訴我,”耶律德光見了韓延徽就竹筒倒豆子:“我叫你來,是想讓你去見見趙旭,畢竟我覺得他和你可能更能說得上話。”
韓延徽問:“二王子是覺得趙旭是想提條件嗎?”
耶律德光皺眉:“我覺得像,也不像,我說不準。不過,一直到了現在,趙旭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什麼要求,我自己覺得也應該給他點什麼好處,可是,有些話我說了覺得恐怕詞不達意,有你在中間,效果或許能好些。”
耶律德光又開始嘆氣了:“畢竟趙旭和我從來不算是上下官僚,而是朋友相處,說的多了就生分了,可是沒有說到的話,也是不妥,所以,只能麻煩你一趟了。”
韓延徽想想,問了耶律德光之前都給趙旭說了聲什麼,而後思慮片刻,說:“我認為,我還是和二王子一起去見趙旭。所謂君子坦蕩蕩,他如果真是有什麼條件,這下當著我的面,不就更能說出來了?我在,也算是有個人證。我是考慮,雖說君無戲言,二王子今後如果繼承大寶,他和你私下說的事情,你不承認,他能將你怎麼樣?”
耶律德光倒是沒有考慮到這個,苦笑道:“那我們一起去,唉,我真是昏了頭了,我覺得我這會已經有些六神無主。走。”
趙旭也沒想到韓延徽這麼晚了能來,耶律德光和韓延徽進門之後,坐下默不吭聲,韓延徽說道:“時間緊,我有話就直說。趙旭,當前契丹的局勢你也悉知,耶律德光是契丹的大元帥,也是二王子,但更是你我的朋友,我不說為朋友兩肋插刀,但是朋友有事,能幫上的忙還是要幫的。我知道你這人夠義氣,對朋友更是沒的說,之前在太原就救過我和耶律德光的命,如今逼不得已,他確實已經是出於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你不要有顧慮,有話請講,今夜,就只有你我他三個,說些什麼,除了天地之外,也只有我們六個耳朵罷了。”
韓延徽說著對趙旭抱拳,趙旭還禮,見耶律德光看著自己,他請韓延徽坐下,說道:“你們兩個這樣鄭重其事的,讓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其實我想的事情十分簡單,正是因為簡單,我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所以他剛才問我,我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講,怎麼將你也給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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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只是憨笑,韓延徽正色說:“我可從來沒有將你說的話當玩笑,從一開始認識你,我就覺得你是我韓某今生可交的朋友。如果真的覺得是玩笑,你就將你想到的當玩笑,給我和耶律德光說說行了。”
耶律德光見趙旭還是遲疑,站起來長鞠一躬:“不管你今晚說什麼,我都感激涕零。”
“如果我耶律德光能躲得過眼前此劫,對你的恩德,定然沒齒難忘!”
趙旭起身對著耶律德光回禮:“你瞧你說到哪裡去了。好罷,其實沒什麼,我之所以好笑,是覺得我想的辦法有些兒戲。”
“韓尚書……”
韓延徽擺手說:“今晚沒有什麼韓尚書,也沒有什麼大元帥,就是三個朋友在一起說閒話。”
耶律德光說:“對!”
“那好,我說出來,你們兩個再斟酌,行與不行,再補充,”趙旭沉吟著,正色說道:“你還記得那會迪烈帶人去刺殺你的事情吧?”
韓延徽說:“自然記得,如同昨日發生的一般。”
趙旭:“當時你將迪烈給放了,原因是不想給耶律德光樹敵,想以寬容的方式去感化耶律李胡,雖然沒有如願,而且迪烈後來還將勃魯恩給弄殘廢了,迪烈又想伏擊翰魯宛,被翰魯宛所殺,但是你的品行已經被契丹人所知。”
“是,”耶律德光接話道:“出了那事之後,後來父皇曾誇讚過,講韓藏明為人忠厚,是契丹宰相的不二人選。”
趙旭點頭:“韓藏明大才,契丹如不重用,那是契丹的損失。我現在要說的,和迪烈刺殺你的事情有關。根據耶律德光所說的,耶律倍有投靠中原李嗣源的傾向,而且這事他做的不太保密,被皇后所覺察,如果屬實,那麼我覺得耶律倍能不能做契丹下一任的皇帝,就有些懸了。”
韓延徽和耶律德光聽了對視一眼,都覺得趙旭說的對。趙旭繼續道:“我的假設是皇后沒有效仿前唐武則天這個想法,那麼排除了耶律倍,就剩下了我們的朋友耶律德光和那個耶律李胡了。”
趙旭故意將“我們的朋友”說了出來,惹得耶律德光和韓延徽一笑,趙旭說:“你和你弟弟二人之中,必然有一個繼任皇帝的位置,你剛才說的也對,明面上要靜,但是暗地裡就要動,人挪活樹挪死嘛。”
耶律德光還是忍不住了,問:“那怎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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