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頹敗,如喪考妣。
“你們不吃我吃。”齊勝賭氣似的撈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大口,咀嚼了兩口,卻是如梗在喉,怎麼也咽不下去。
眼淚毫無預兆的流出,他狠狠把饅頭拍在桌子上,“他奶奶滴,這都什麼事啊!”
其餘的人沒有吱聲,只是紅著眼眶默默流淚,氣氛相當壓抑。
最後,誰都沒有吃飯,買來的飯菜全都餵了垃圾桶。
經過一番收拾,他們給君焱設了一個靈堂,擺了一個骨灰盒。
裡面自然沒有骨灰,他們把君焱的衣服燒成了灰,裝在裡面,權且當成骨灰。
太陽墜入地平線,大地沒有了白日裡的喧囂,變得安靜。
只有姜家門口停著的殯儀車裡,大喇叭放著悲慘的哀樂,吵的附近的鄰居半夜不得安寧。
姜家一夜燈火通明,依然是齊勝和兩個小弟在陪姜鳳儀守夜,幾人熬的眼睛通紅,卻沒有一個人肯去睡。
唯有姜鳳儀,畢竟是個柔弱的女流之輩,又風塵僕僕的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半夜三點,終於熬不住歪在床上睡了過去。
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快天亮的時候,總算停了。
清晨,姜家早早就來了嗩吶手,長號一吹,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陸陸續續來弔唁的人,每人手裡都提著一大個燒錢紙,一進門就嚎啕大哭。
“二哥誒,你死的好苦啊……”
撕心裂肺的嚎聲把村民又從家裡引了出來,伸長著脖子觀看。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裡三層外三層,把姜家圍了個水洩不通。
村民隱約明白,姜家是死了人。
聽清了哭嚎的人喊二哥,圍觀的人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二哥?那不就是君焱嗎!
眾人睜大眼睛,裡面透出大大的問號。
君焱不是和姜南煙出去旅遊了嗎?這些人上門哭喪,是嗎意思?
人群裡,其中一個捅了捅身邊的人,訝異的問,“三叔,我沒聽錯吧,這些人是在哭君焱?他不是和姜南煙出去旅遊了嗎?”
男人皺眉,不確定的道,“看這意思,好像是君焱兩口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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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夫妻二人都不在,潛意識裡,人們都當成了他兩口子都出了事。
這人不信,“這不能吧?好端端的出去旅遊,也能出事?”
旁邊一人插話,“沒出事,姜鳳儀能來家辦喪事?誰會給自己家人找晦氣。”
這人一想也對,點了點頭,“嗯!看來,那兩口子八成是出事了。”
“誒,你說他們怎麼會出事呢?”有人奇怪的問。
被稱為三叔的那人搖頭,“這誰知道,姜鳳儀那丫頭也不說,嘴巴緊的很。”
有個人覺出不對,問出心中的疑惑,“這些人只哭君焱,怎麼不提姜南煙?難道,她沒事?”
聽了他的問話,眾人也都百思不解。
這姜南煙若是好好的,怎麼不回來給君焱辦喪事,只讓她姐姐出頭,真是奇怪啊?
不提眾人納悶,來弔唁的人都是開著車,像是約好了,三五成群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