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焱掃了她一眼,“你真不知道?”
“啊?”姜南煙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她要知道什麼?
“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們石溝村的人。”君焱小聲嘀咕一句。
姜南煙梗了一下,一臉赧然。
不怪君焱笑她,長這麼大,她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精力全部用在了學習上。村裡的大事小情,她從來漠不關心。就連鄰居叫什麼,她都不知道。
“我五歲就沒有父母,是光棍叔叔把我養到十五歲的,這個村裡人盡皆知。”君焱解釋道。
經他提醒,姜南煙想起來了,她似乎聽到誰提了一嘴,君焱從小就沒父母,是他叔叔養大的。
這還得虧他是村裡的風雲人物,走到哪裡,都是他的八卦,說的人多了,風往她耳朵裡灌,她不想知道都難。
至於他是幾歲沒有的父母,她不是太清楚。
姜南煙愣愣的看著他,心口微微發堵,有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蔓延。殊不知,那是一種名為心疼的東西。
五歲父母雙亡,難怪,他會誤入歧途,成為一個小混混。
“那你叔叔不管你嗎?”她輕輕問道,嗓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多了一絲溫柔。
問完這句話,她不禁自己都笑話自己。她何時變得這麼八卦了,竟然追著君焱刨根問底。
今天她和他說的話,絕對是她有史以來,說的最多的一次。抵過她一個禮拜的話語量了。
君焱歪頭看她,似乎也發現了她今天的不同尋常,展顏一笑,道,“管過一次。”
什麼叫管過一次?
姜南煙一臉問號的看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君焱抿了抿唇,緩緩說道,“我九歲那年,偷了叔叔打石頭的十塊錢,出去買了一斤豬大腸。因為看大人都愛吃那玩意兒,就也想買斤來嚐嚐,到底有多好吃。結果只吃了一口,臭的我差點吐了。”
聽到豬大腸三個字,姜南煙下意識的捏住鼻子,神情透出幾分嫌棄。
“看來,你也不喜歡吃。”君焱被她的動作逗笑了,眉眼彎彎地看著她。
姜南煙訕笑,繼續問他,“然後呢?”
最討厭說一半留一半,勾起人家的好奇心,就停頓的人。
“然後,我就一路走,一路把豬大腸掛在了樹上,後面跟著的人就撿。有人把這件事情捅到了我叔叔眼前,他就拿了根棍子,等我回家,堵在門口打我。”
說到這裡,他又住了口,姜南菸禁不住猜測介面,“你打你叔叔了?”
以她對君焱捱打必然還手的性子看,十有八九,他是對他叔叔動手了。
君焱搖頭,“我不會打我叔叔。不過我叔叔當時打疼了我,我一時惱火,把他的棍子奪了下來,害他跌了一跤,正磕在一塊石頭上,摔的不輕。他為了自己能長壽一點,以後便不再管我了,任由我自生自滅。”
他一口氣說完,姜南煙聽得不覺嘴角翹起,暗歎這小子小的時候,真不是個省心的貨。
食堂開門了,等在門口的眾人一窩蜂的湧了進去,君焱牽著姜南煙的手,護著她不緊不慢的走在後面,生怕她被人擠著。
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君焱讓姜南煙坐下等,他自己過去排隊買飯。
買了幾個肉包子,和幾個小菜,兩人回到病房,鄰床的保姆早就送來了小鍋飯。
屋裡飄蕩著排骨的香味兒,勾的人垂涎欲滴。
尤盈倚在床上,看起來無精打采,懨懨不樂的,見到二人回來,眼神瞬間有了亮光。
醫院裡的肉包子做的味道不錯,尤盈吃的心滿意足。
兩張吃飯的桌子距離能有三米遠,婷婷在她婆婆看不到的地方,不時偷偷瞄著君焱,對他頻頻暗送秋波。
這男人越看越帥,威猛霸氣,不同於她認識的那些柔弱的小白臉,簡直酷斃了。
她越看越痴迷,手指緩緩攥緊。
不行,她一定要想方設法把這個男人搞到手,不能獨獨便宜了那個鄉下女人,她暗下決心。
尤盈正抱著包子啃,冷不丁抬頭,瞥見了婷婷對著她們這桌頻頻偷看,目光火辣,不明所以,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眼看到了君焱。
君焱豈會察覺不到婷婷對他偷窺,唇角冷勾,對她的勾引視而不見,連個眼角餘光都吝嗇給她。
“別光啃包子,吃菜。”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姜南煙,殷勤的給她夾菜,眼底的寵溺滿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