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息,揉了揉眼睛。
一千多塊錢。
狄傑給了她六百塊錢的定金,而她這幾天賺了五百塊錢,還要抽出來一半的錢用於製作的成本。
加在一起也只能勉強湊出來一千塊錢,剩下的錢去哪裡去湊?
甭說她的親戚都是吸血鬼,恨不得從她身上榨出來錢,即便是親戚們願意借錢,他們都是老老實實種地的人,不可能拿出來幾百塊錢。
店剛開沒多久,雖然生意紅火,可是遇到事兒才發覺,自己真是窮。
秦守從門口走進來,則是看到寒春心神不寧的模樣,他從口袋裡抽出一沓錢放在桌子上。
“媳婦兒。”
寒春看著秦守放在桌子上的錢,厚度大致剛好兩千。
她面上一沉,“你這是做什麼?”
畢竟她和秦守剛剛處物件,就拿了人家兩千塊錢,這種事兒她做不出來。
她有點生氣。
難道秦守以為她是那種能隨便收人錢的女人嗎?
秦守挑了挑眉,邪氣一笑,“入股啊。”
“入股?”寒春驀然怔了怔。
“你這家店生意這麼紅火,我兩千塊錢買你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以後你賺的每百分之二十的利潤都要分給我,這樣穩妥的生意,我為什麼不投資?”秦守坐在她的對面,椅子太矮大長腿有種無處安放的滋味。
寒春看著他幾秒,發覺他是認真的,神色逐漸變了。
這個年代兩千塊錢可不是一般的數目,可以買兩棟小洋房。
秦守看著寒春這副模樣,心裡面有點犯嘀咕,弄不清楚寒春的想法。
他知道寒春有麻煩了,所以安排人直接取了錢。
知道寒春肯定不願意收下錢,於是就和寒春說了入股這件事,其實他壓根不在意能分到多少錢,只是知道直接把錢給寒春,寒春肯定不會收下,秦守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說寒春和其他女人不一樣,越是倆人談物件越是不喜歡佔便宜。
不然也不會吃了他一盒飯第二天就說要給他做飯。
寒春數了一遍錢,睨了他一眼,“你會寫字嗎?”
“會啊。”秦守坐在椅子上,拿起鋼筆,估計分明的修長手指十分好看,“寫啥?”
“寫股權分配的合同。”寒春將錢裝到紙袋裡面。
秦守愣住,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咱們倆的關系,寫這個會不會太生分了?”
寒春沒接茬,而是反問,“你該不會?不會寫字吧?”
“媳婦兒!你這就太埋汰人了。”秦守嗖嗖嗖就在紙上寫下一手漂亮流暢地字型,頗有他不羈的狂草風,“你看這個字形,看看這個字型,以前我家老爺子為了我能練出來這樣一手字,打我都把他累瘦了,我才練出來的。”
寒春看著他毫無心機的模樣,“是挺好看的,在繼續寫。”
秦守聽著她好聽的嗓音,美滋滋的把合同寫完了,放在寒春面前。
於是,又在右下角蓋上自己的指印。
寒春拿著錢又將合同遞給秦守,難得認真開口,“說實話你一開始拿著兩千塊錢過來的時候,我是一百個不高興,差點都想要讓你直接出門了,我可不是那種藉著處物件就管對方要錢的人,剛才又聽到你能和我提出來買股權,我挺高興的,我覺得你和外面那種認為女人就該指望著男人不勞而獲的人不一樣,我覺得你這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