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臺灣腔都出來了。
“誒媽呀,還有起床氣!”顧亞婷噗嗤笑了,“好了,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顧亞婷心理防線頓時一鬆,便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準備休息。
“讓你給我弄精神了。”李凡起身喝了口水,心理盤算著接下來怎麼辦呢,得想辦法讓她主動來啊,有句老話說得好,送上門的不是買賣啊。還有句老話:豬拱菜不算本領,讓菜主動蹦到豬嘴裡,那才是高手。
對付女人,一定要在關鍵問題上掌握絕對話語權!
這時,顧亞婷問道:“你幹嘛走來走去的?”
“睡不著了,你說你啊,讓我睡個安穩覺不好麼?”
“我也有點兒睡不著,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李凡眼睛一轉,“好啊!我想想啊,我倒是有個真人真事,是發生在我大爺da,ye,輕聲,既大伯,區域性稱呼)身上的故事,有點兒悲催。”
“哦,你大爺怎麼了?”
李凡陷入到了回憶中,這是他小時候聽長輩講過的事情,“我小時候在我爺爺家住了兩年,那時候我還小,懵懂無知,只在記憶中隱隱約約有我大爺的形象。”
“等一下,你大爺不是在農村老家種地麼?”
“不是我親大爺,是我二爺此處,‘爺’發音為‘ye’,意為與爺爺同輩的男性)家的孩子。”
“哦,你繼續。”
“這事兒與賭博有關。那是1981年的初春,在城裡打工的大爺便從城裡坐車趕回老家。
那時候不像現在交通這麼發達,當時鎮裡到農村是沒有客車的,就更別提打什麼車了。當時到鎮裡的時候已經晚上8點多了,我大爺心疼錢,也就沒找住處,想著自己年輕力壯的,走個三四個小時也就到家了。
當時鎮裡到農村都是土路,又剛下過雨沒幾天,路也不怎麼平整,大爺就深一腳淺一腳地沿著土路向屯子方向走去。
那是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漆黑的夜裡沒有一絲絲光亮,樹杈上偶爾有貓頭鷹的叫聲,大爺越來越瘮得慌,走起路來也是飛快,他撐著手電筒,一步並作兩步快速前行,走過大路後,直下盲腸小道,想取近道回家。
可是走著走著迷路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可怎麼辦啊,此時已經是夜裡10點多了。那時候不像現在,那時候農村睡覺很早的,別說電視了,有些地方電都沒通,還點柴油燈呢。”
顧亞婷好奇地問:“迷路了怎麼辦?”
“你聽我說啊。大爺又走了片刻,突然看到了樹林子裡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這細打量之下,原來是發小,馬六兒和小不點。
三人見面大喜,互相寒暄起來。
小不點道:‘強子,這幾年在城裡混得怎麼樣啊,看這穿戴,賺大錢了吧?’
大爺道:‘哪有,小錢,哈哈。咱們抓緊回家吧,正好我迷路了,對了,你們在這兒幹嘛呢?’
馬六兒道:‘我們也迷路了唄,想家了!’
瞧瞧,三個人一個比一個沒出息,都迷路了。最後小不點提議,說這深更半夜的還是算了吧,等天亮在走。正好大家在一起有個伴兒敘敘舊。馬六兒則說想要打水滸牌,還從口袋裡翻出一副牌來。
水滸牌你知道是什麼麼?”
顧亞婷哪知道這個,這東西離她的年代有點兒遠。
李凡道:“這是一種矩形的塑膠材質的牌,它上面印有水滸人物,不過現在早已經被淘汰了,那個年代的人都喜歡玩這種牌。
大爺雖然很節儉,對自己也很摳,但卻是一個十足的賭徒,好賭如命,於是他開開心心地應承下來。
大爺將手電筒放在土包上,然後三個人圍在一起,席地而坐玩兒了起來。這晚,大爺的手氣出奇地好,雖然輸輸贏贏,但總體上還是贏了不少錢的,不過小不點卻不時地念叨著:‘你也別怪我啊,我錢不夠花啊。’
大爺正在興頭上,也沒在意,心道鼈孫,說得就像你贏錢了似的。
大概到了下半夜3點,三個人才收手,贏了錢的大爺美滋滋地躺在土包上,道:‘咱們先休息一下,一會兒天亮回家。’
馬六兒和小不點則嬉笑著不說話。
天亮,大爺睜開眼睛的時候,卻並沒有在自己的身旁發現小不點和馬六兒,大爺氣道:‘這倆兒孫子就這麼把自己丟下了?沒有一個好下場!’
極目望去,大爺認出這是小滿村5社了,於是快馬加鞭,不出1個小時便回到了自己的屯子。
二爺二奶見寶貝兒子回來,開心極了,連忙讓進孩子,大爺喝了一口水後,開心地道:‘爸、媽,你們猜昨晚我在半路上遇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