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學抬頭看了看李凡，“李老師，這是葉夢得的詩啊！”
“給你拿出手機查一次的機會，引用都能引用錯了，那是‘天明水清霞’麼？這麼低階的錯誤也能犯，怎麼考上的京大，今年京大的入學標準這麼低麼？”
李凡斜了一眼，敲了敲旁邊女學生的桌子，道：“你還笑，你有資格笑麼？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的《語言哲學》是你這麼理解的麼？”
女生噘嘴：“李老師，都期末了，你就別再打擊我們了嘛！”
“不打擊你們，當老師還有什麼樂趣？”李凡支著桌沿，感嘆了一句，“當老師是爽啊！”
當老師是爽，尤其是在沒有經濟壓力，學生又勤奮好學的時候，教師的確是一份特有成就感的事業，但就怕當老師和名利掛鈎，尤其是金錢利益。
“李老師，你下學期開什麼課啊，我們還選你的課。”
“對啊，李老師，您這麼毒舌的老師，在教師隊伍裡也是一股泥石流啊，我們願意和您同流合汙！”
“能把國學普及講得深入淺出，並滲透國外文化的，我估計只有博學的李老師能做得到。”
……
李凡敲了敲桌子，“都別拍馬屁了，抓緊考試，小心給你們不及格！”
剛才那女生拉了拉李凡的袖口，道：“李老師，我申請再說一句。”
“你說。”
“李老師你真帥！”
李凡指了指試卷，耐心地道：“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的《語言哲學》的核心理論是這麼回事兒……”
眾同學紛紛吐血中……
因為沒有年齡跨度，李凡的課堂上永遠是歡聲笑語，李凡也特別喜歡和學生們打趣。
不過，李凡是格外認真的，在教學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收了試卷，回到辦公室後，李凡開始了漫長的批改試卷的工作。
一封試卷，他所作的評語和批改，以及對學生提出的建議等，有時甚至超出了學生在試捲上所落下的筆墨。
批改也是極慢的，直到深夜12點鐘，李凡才批出16封試卷。
他在群裡發了條訊息：張娟、程璐璐、董大偉……等16名同學，明早到辦公室領取試卷，重新做一次，一週內交給我，我將進行第二次評分。其他同學請稍等，試卷正在批改中。
對的，第一次考試的成績不作數，李凡要看他們經過糾正指導後的水平。
成績重要麼？李凡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由此産生的進步。
當那些被紅色筆跡布滿了的試卷曝光於網路的時候，無數的網友們又開始羨慕嫉妒恨了，他們也想有一名這麼盡職盡責的大學老師！
但是，大學老師盡職盡責並對教學事業充滿熱情的，真的不比大熊貓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