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沒了!”皇帝此刻不復平日裡的冷靜,單手提起了御醫的衣領,“他不是已經把那碗血喝下去了?你不是說再撐一天沒問題嗎?怎麼現在你卻要來告訴朕,說他沒了?”
他說話時嘴唇都在發顫,揪著御醫衣領子的那隻手,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雖然已經不認同孟昊軒做太子,卻並不代表他對孟昊軒也沒有了感情,一直以來,那都是他十分看重的皇兒,雖然沒有資格繼承帝位,也只是對他有幾分失望而已。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要用什麼樣的法子去給他續命,卻在短時間之內聽到這樣一個噩耗。
這讓他接受不了。
“陛……陛下請節哀!”御醫也有些戰戰兢兢,面對著皇帝那不容忽視的威儀,他緊張得頭皮發麻,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這病本就來得奇怪,自從上次發狂之後,他就開始不吃不喝,一直沒有進食,臣等都在擔心他會飢餓至死,之後我們發現他對人血不排斥,陛下您也允許他喝下一碗血了,按理說,暫時解決了飢餓的問題,是沒理由嚥氣的……”
“你們這群廢物!”
皇帝低吼出聲,無暇再去管他,轉頭看向御書房外便奔了出去。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
他極少像此刻這樣不顧形象,腳步飛快地奔向了東宮,一進東宮,所有的宮女太監全都伏在地上,噤若寒蟬,低聲啜泣。
他看到了孟昊軒的寢殿,腳下的步伐開始變得緩慢而沉重。
他一點點地挪到了寢殿外,望著床榻上那個安靜平躺著的人,心中沉甸甸的。
之前,軒兒也是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可至少那時候還能吊著一口氣,呼吸和脈搏都是正常的,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嚥氣。
哪怕當一輩子的藥罐子,也好,起碼是活著的,皇宮裡這麼多藥材,還怕養不了他。
此刻看著他毫無生氣,面色發白的模樣,皇帝只覺得自己也有些頭暈目眩。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毫無防備的打擊。
身後跟著的太監眼見著他的身形不穩,連忙出手攙扶,“陛下……請節哀。”
在短暫的沉痛過後,皇帝冷靜了下來,看向了跪在一旁的太醫,冷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陛下……此事當真蹊蹺,我們暫時還無法推斷殿下的死因,若是您要深究,得讓仵作進行精確的驗屍。”
皇帝深呼吸一口氣,捏緊了拳頭吩咐道:“傳仵作過來!”
吩咐完之後,他又詢問皇后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