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珏清把手臂從浴桶裡抬出來的時候,發現手指的指尖果然起了點褶皺。
果然,在水裡泡的時間長了,對肌膚不太友好。
她只能站起了身,離開溫暖的藥浴,擦乾身子穿衣服。
穿戴整齊之後去開了門,衛長琴把一個湯婆子直接塞到了她懷裡,“捂著。”
顧珏清笑了笑,抱著湯婆子側開了身子,讓衛長琴能夠進屋。
衛長琴踏進屋子,順手關上了房門,握了握顧珏清的手,果然已經暖了。
“我現在渾身都暖洋洋的,你不必擔心我著涼了。”顧珏清道,“你給的這個藥包效果真的不錯,似乎還有消除疲憊,提神醒腦的作用。”
“你若是喜歡,就帶一些回顧府去,但是不要太經常用,隔十天八天用一次就好。”衛長琴道,“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應該早點兒給你準備。”
“你哪裡不周到了?你很周到,只是我沒有跟你提這個事而已。”顧珏清牽著他走到桌邊坐下,特意把兩人椅子之間的距離拉近,一歪頭就靠在他的肩上,動作無比流暢自然,彷彿已經成為了習慣。
衛長琴見此,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她下意識的親暱,總是會讓他心生喜悅。
“小清。”他的手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你問。”
“一對有情人之間,是否要做到沒有任何隱瞞?”衛長琴道,“如果其中的一方隱瞞另一方,但是並沒有任何惡意,只是為了對方好,這算是錯誤的嗎?”
“為何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顧珏清抬眸看他,“莫非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不是,我只是聽到別人的故事,所以有感而發。”
衛長琴面不改色,“我在茶樓聽書,聽到了這麼一段故事。有個少年,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至親,他的至親生前名聲很好,卻含冤而死,遭人詬病,少年心懷怨恨,決心報仇,可畢竟年紀太小,什麼事都做不了,於是,他背井離鄉,去了另一個遙遠的地方,他學了很多的東西,還有了自己的勢力,他總算是成長了。”
顧珏清聞言,連忙問道:“然後呢?他是不是應該準備報仇了?”
“他當然會復仇,不過,他的人生並不是只有復仇二字,因為有一個女孩闖入了他的生活,他原本不把情愛當回事,但他和那個女孩日漸相處,產生了感情,那個女孩也願意與他在一起,可女孩對他的身世一無所知,他承諾過那個女孩,會讓她過逍遙快活的日子,因此,他決定繼續隱瞞身世,復仇是他自己的事情……”
“這我可就不同意了啊。”顧珏清打斷了衛長琴的話,“他隱瞞女孩的初衷是好的,這個少年是想讓他的女孩繼續無憂無慮,不要為了他的事情操心,可是,他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女孩是否願意分享他的一切喜怒哀樂與煩惱負擔?難道兩個人在一起只能同享福,不能一起披荊斬棘?”
“所以小清你的意思是……”
“沒什麼好隱瞞的,除非那女孩是個惹禍精,四肢不勤,腦子不靈,又蠢又笨又矯情還守不住話。如果她是這樣子的人,那確實可以不用告訴她了。”
衛長琴的眼皮幾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她當然不是這樣的人……相反,她很機靈膽大,做事也謹慎小心,毫不矯情。”
“那有什麼好隱瞞的?那個少年就該說出來,否則憋在心裡,他就不嫌悶得慌?或許他是不相信那個女孩吧?”
“他是相信的,只不過……”
“那就更不需要瞞著了。”顧珏清繼續搶話,“照你的意思,那女孩並不是小鳥依人的型別,你都說她膽子大又不矯情了,她一定不會介意這個少年的身世,也並不會在乎跟著這個少年是會輕鬆愉快還是辛苦疲憊。”
“是麼?”
“相信我,沒錯的。”顧珏清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朝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衛長琴覺得耳根子有點癢,低頭看了顧珏清一眼。
“那個少年大概是有點小看那個女孩了。”顧珏清勾了勾唇角,在衛長琴的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吻,隨即退開了,“也許那個女孩並不需要等少年坦白,就已經知道了少年的身世呢?少年以為自己瞞得過她,卻不知道,女孩早就在偷偷調查他了。”
衛長琴聞言,目光中浮現錯愕之色。
難道——
“你本姓孟,是天域國帝后嫡出的皇子,你的母親是武將世家沈氏的千金沈飛霜,你的外公是有戰神之名的沈家軍統領沈佑之,蝶王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姨母沈飄雪,也嫁給了皇帝做妃嬪,你和蝶王不是表兄弟而是親兄弟,神墨不叫神墨,而叫沈默。”顧珏清唇角的笑意依舊,“我說的對不對?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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