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什麼刺激了?
他很清楚,他這不是受刺激。
在責怪瑩瑩的同時,他也在問自己,對顧珏清究竟是何種心態。
單純的欣賞嗎?不止。
衛迎瑩的話,似乎是點醒他了。
如果對顧珏清沒有半點的喜歡,為何要急著放人?
分明是不想惹她發怒。
從她嘴裡聽到‘討厭’兩個字,竟是那麼不舒服。
從前他並不在意會不會被人討厭,但是此刻,他心裡明白,不希望被顧珏清討厭。雖然已經被她討厭,可若是從現在開始,不再惹怒她,沒準她對他的討厭可以逐漸減少,總歸不會再增多。
從前他習慣了算計別人,對旁人虛情假意是常有的事情,但這一次,他不是虛情假意。
顧珏清不信,他就只能起誓。這樣,大概就不會給她增添任何的困擾。
“顧大人,是我糊塗,與大哥無關。”衛迎瑩看出了衛長琴的心思,便朝著顧珏清說道,“他事先不知道我會拿迷魂香來對付你,我會從顧府搬走的……晚上就去收拾東西。”
衛迎瑩說著,垂下眼,轉身離開。
大哥說顧相的喉結是假的,她依然抱著一絲懷疑,也許喉結不能完全判斷男女呢?所以才想要驗明真身,順便試探試探大哥的態度。
事實證明,顧相的確是女子,大哥對顧相,也絕對不僅僅是欣賞。
既然他選擇了不拆穿,那便尊重他的意願。
衛長琴望著坐在床頭的顧珏清,“本相沒有受刺激,只是突然明白過來,被人厭煩的滋味不太好,與你之間,本就沒有仇恨,就不該留下憎恨,還是真誠一些比較好。”
顧珏清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想了想,說道:“你從前怎麼就沒有這樣的覺悟呢?今天突然開竅了,真是難得。”
衛長琴不語,轉身邁出了腳步,很快就消失在了顧珏清的視線裡。
顧珏清望著地上那支被衛長琴掰斷的簪子,心情暢快了不少。
衛長琴是個傲慢的傢伙,他的保證總該靠得住。
但,還是需要提防的。
……
顧珏清回到了顧府,天色差不多黑下來了,她有些飢腸轆轆,便點了一些菜讓廚房去做。
顧桃紫給她泡了一壺花茶過來,說道:“爺,那位姑娘收拾東西要離開了。”
顧珏清正準備接話,一名護衛急匆匆地從大堂外進入。
“相爺,陛下駕到!”
“陛下來了?”顧珏清微訝,隨即轉頭朝著顧桃紫道,“叫那姑娘躲起來,不要出房門。”
吩咐完顧桃紫之後,顧珏清便出門迎接聖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