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歲。”
“你確定是二十七嗎?”
“從顧相那裡聽說的,應該錯不了。”
衛長琴還記得,之前跟顧珏清調侃蝶王,顧珏清說蝶王年紀不小心智卻不高,還特意提到了年齡。
“如果年紀沒錯,那我們就沒認錯人,剛才真是好險,差一點,他就要死在我們面前了。”
神墨說著,已經邁出了腳步,走向傷痕累累的蝶王。
蝶王雖然保住了性命,但由於身上傷口太多,已經體力不支,精神不濟。
等神墨走近他的時候,他已經疲憊得昏厥過去了。
神墨蹲下了身,給他把脈。
還好,死不了,都是一些皮肉傷。
止完血,處理好傷口,休養一段時間應該也就好了。
“副教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身後有人詢問道,“不是說要殺了他嗎?怎麼又突然不想殺了?”
“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們提起過?如果你們看見一個眉心長著火焰胎記的男子,一定要來告訴我。”神墨解釋道,“蝶王一直都戴著面具,我沒認出來,剛才面具掉了,看清了臉,才認出來。幸好面具掉了,否則就要鑄成大錯了。”
“原來這就是副教主的親戚?我真對不住您,我剛才在他背後,沒看清他的臉,險些就成了您的仇人了……”
“我剛才在他的旁邊,也沒仔細瞧他的臉,還請副教主恕罪。”
“我站在他對面,我看見了,可我反應慢,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是副教主要找的人……”
神墨聽著教眾們的道歉,無奈一笑,“大家別往心裡去,這事怪不得你們,要怪也只能怪我,是我把你們安排在這的,也不對,更應該怪蝶王這小子,要是早把臉給露出來就好了。算來也有二十幾年沒見,要不是他這眉心的胎記還在,我也真認不出來了。好了,今天的事辛苦大家,現在沒事了,都散了吧。”
血衣教眾人們離開了之後,昏迷的蝶王被轉移到了地宮內一間乾淨的屋子裡。
這地下宮殿有一大半空間做成了祠堂,剩餘的空間分隔成了三個屋。
“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這小子的小命就沒了,長琴,幸好你的反應夠快。”
神墨坐在床沿邊,望著蝶王眉心的胎記,用手指去搓了搓。
是真的胎記,與皮肉長在一起的。
“怎麼?你依舊不敢確定嗎?”衛長琴的聲音響起,“他這個人沒多少心眼,沒有必要去偽造一個胎記,他要是誠心想做假,又怎麼會戴面具遮住臉?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他也沒想過拿下面具,說明他對我們的身份毫不知情。再算算年齡,他應該就是姨母的兒子。”
“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覺得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這麼多年,我一直想要找到他,卻沒有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跟他重逢。這算不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樣的重逢還是很驚險的。”衛長琴說道,“差點就把自己人給殺了。”
二人說話間,衛迎瑩端著水盆和毛巾進來了。
神墨接過了擰溼的毛巾,幫蝶王清洗傷口、上藥。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衛迎瑩望著蝶王,嘀咕道,“也不知道姨母現在怎麼樣了,姨母怎麼會允許他變成一個殺手?我還以為,他們應該會一起過平靜的日子,與世無爭。”
“他們過的,並沒有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好。”衛長琴略一思索,說道,“記憶中,姨母脾氣溫和,不喜歡與人爭,你們再看蝶王的脾氣,兇惡又囂張,這不像是姨母會教出來的孩子。也許……姨母已經不在人世,並且應該很早就不在了,沒有人管束蝶王,他才會變成這個性子。”
“你們的母親和他母親,到死都沒能再見上一面,實在是遺憾。”神墨嘆息一聲,“我本來還想著,如果他們母子過的是平靜的日子,我們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不用去打攪他們。可你們看蝶王,他的名聲是靠殺人堆起來的,既然他的手已經沾了這麼多血……我們的計劃就可以讓他一同參與了。”
“還不能告訴他。”衛長琴反對道,“我有點信不過他的頭腦,怕他會壞了大事,他性格莽撞,心眼不多,太輕易就能被人看穿情緒了,在他學會沉穩之前,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太多事情了。”
“也是,那就等他醒了問問他,看他對自己的身世究竟瞭解多少。”
“應該是瞭解甚少,也有可能絲毫不瞭解。按照他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可不得帶著蝶群直接去尋仇了,姨母或許隱瞞了他很多,大概是希望他與世無爭,不要冒險復仇。”
“你說的是有道理。”神墨給蝶王擦好了藥,站起了身,“這郊外有不少補氣血的草藥,我去採一些回來煎給他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