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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秉鑒躺在床上碾轉反側,感覺自己做的確實是過分,外面的債務再怎麼著急還,可也應留下少許給大家夥兒分一分,都跟著歡喜歡喜,畢竟都是眼巴巴的盼了一春零八夏,終於到了年底,卻一文銀子也見不到,擱誰心裡都會難受失落,這是人之常情。
可也真是沒辦法。
還了東印度公司的貨款本息,還了粵海關的關餉本息,還了監督大人和知府大人的人情,還了潘有度之前借給的那一萬兩銀子,再履行了當時兩家合作之時的承諾,也真就只剩下三萬兩銀子——好在是沒還陳家給墊付的那筆行傭,否則,櫃裡連這筆銀子也是沒有的。等開了春兒,貿易期一開始,又是需要大把銀子流動開銷周轉的,到時又必然是捉襟見肘左支右絀。
與咪唎堅人的生意潘家只做上了半船的毛皮,這定是讓潘有度十分的惱火,也感覺丟了莫大的臉面,這其中雖然挑不出他伍秉鑒什麼毛病,但想再有合作已是無望。冬月裡,清妍已與盧觀恆定下了親事,年後有可能就要成婚,到那時她也就成了令人尊崇的盧家大奶奶,據說清妍是被盧觀恆的痴心誠心打動而答應下來這門親事,也有人說她是屈服於父親的意志不得已而為之,也有人說盧廣恆找了安徽屯溪當地的顯貴從中做媒,清妍為了自家事業前程考慮只能違心同意,可無論何種說法,清妍即將嫁作他人婦已是不爭的事實……
恍然如夢。
艾香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光溜溜的身子也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裡,胸脯飽滿翹拔,秀發有些濕漉,面帶桃紅,睡的很香甜,嘴角帶著笑,有著平時難得一見的似水溫柔和滴滴嬌媚。世間的女子有千萬種,艾香在他的眼裡是一個可愛的女子,敢說,敢做,隨性灑脫,無拘無束,充滿了活力,在她的面前不用任何偽裝矯飾,只要有一顆真心就夠了。艾香是愛他的,而且越來越濃烈,秉鑒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就如一團火不知道是在哪裡引燃的,又為什麼突然撲面來得如此兇猛,他只是覺得炙熱,身心受到了烘烤,這種感覺很踏實,很熨帖。這與清妍不同,清妍永遠如那水中央盛開的荷花,碧盤滾珠,清雅高潔,可望而不及,少女心事如紅荷菡萏不放,讓人不可捉摸。
外面的炮竹聲聲清脆,新的一年乾隆五十四年,乙酉年)到來了。
“你不睡覺,看著我幹嘛?”艾香醒了,用小拳頭捶打了一下秉鑒的胸口。
秉鑒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身子,調侃著說道:“母老虎白天的兇模樣看不得,到了半夜瞧瞧還是可以的。”
“咦,你說我是母老虎,好,你不知道母老虎夜裡養足了精神更兇嗎?”說完,艾香一翻身趴在了秉鑒的身上,“抱著我,要不我吃了你!”
秉鑒順從地伸開雙臂抱住了她,“行,被寵著就不吃人,你這母老虎還算有人情味。”
艾香聽秉鑒還逗她,使勁用身子往下壓了壓,“讓你再說!”又把嘴湊近秉鑒的耳朵,“我問你,是不是為了分不出銀子的事鬧心呢?”
秉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沒有的事。分不出就不分唄。”
“別和我裝了,你以為我是真傻看不出來嗎?”艾香盯著秉鑒,狡黠地一笑,身子也和蛇一樣擺動扭曲了幾下,這讓秉鑒有些喘不過氣來,求著說道:“下來行不?受不了……”
“看你再和我不說實話,我一輩子就在你身上這麼壓著。說吧,你想給他們分多少,等初三回孃家時我和我爹借……咦,別瞪著你那小眼睛看著我,這大半夜我看著瘮得慌!”
“那就借4000兩吧,咱這不分,大哥、二哥、老四,和爹那兒各分1000兩。”秉鑒掰著指頭說。
“咯咯、咯咯……”艾香笑得花枝亂顫。秉鑒被她笑得發毛,“你笑什麼啊?”
“我笑你狐貍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艾香說完,還是想笑,“行,我就喜歡你這個裝模作樣能沉得住氣的狡猾勁兒,但我可告訴你,給他們分可是分,我開口向我爹借銀子可不是代表我就怕她大奶奶,我是為了不讓你為難。”
秉鑒本來身子就被艾香壓得發燙,這下又被說得滿臉通紅,“你這人啊,就和你這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