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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擴人老實巴交的,但辦事效率卻是非常的快,他三天之內把自己認識的茶商都介紹給了伍秉鑒。因為這些茶商對陳文擴的人品認可,所以對伍秉鑒同樣很重視。經過幾番商談之後,有兩家福建的茶商同意按照伍秉鑒提出的要求先將樣品提供出來,待滿意之後報價,但同時也明確地提出來,如果要大批次訂貨,需要預先支付總價款的一半作為訂金,貨到之時要將餘下的貨款一次性結清。
不管怎樣,事情算是有了起色,見了一絲光亮,伍秉鑒很是高興。但高興歸高興,他和葉上林一合計,山茂召說三艘船共計採購6000擔茶葉,如果按照普茶每擔進價10兩銀子算,貨款需要六萬兩。可如果按照自家計劃的精茶價錢,再加上層層的包裝來算,每擔進價至少再比普茶多上3兩銀子,這樣算下來,總價款就將近八萬兩。即使按照咪唎堅人採購普茶、精茶各半去算的話,自家要交付的茶款也需要四萬兩之多,這其中還不包括需要繳納的巨額關餉。
而“元和行”賬上的銀子只有四萬兩不到,並且三艘船上的毛皮也是價值不菲,同樣是需要交納銀子才能卸得下船的,這又是個令人頭大的問題。之前二人也是就此問題計議過,說是皮貨下船就讓毛皮商付銀子,然後用銀子再去進購茶葉,可計劃沒有變化快,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個最壞的打算,如果到時候毛皮商付款不及時,到時候購進不來茶葉又該怎麼辦?
如果把所有的困難都時刻擺在面前,看著一點希望沒有,事情也就沒法幹了,只能是一步步來,遇到一個解決一個,這樣才有可能堅持到最後。關於進茶款項這個問題伍秉鑒不是沒想過,只是他知道想也是白想,他無處可再去借銀子。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山茂召商談,先將商船上的皮貨卸下來,自己用手頭上的銀子去進購茶葉,但這只是一廂情願,伍秉鑒知道,山茂召未必會答應他,這其中的原因再清楚不過,一方面,山茂召未必信得過“元和行”,畢竟欠東印度公司貨款的那個例子在那裡擺著,畢竟你“元和行”的現狀令人堪憂,在未拿到貨款時,輕易將毛皮交到你伍秉鑒的手上,到時候真拿不到貨款怎麼辦?如果“智慧女神號”及其他二艘商船拿不到貨款,又見不到茶葉上船,天天像傻老婆痴等呆漢子般地離不了碼頭,那咪唎堅人的損失可就大了!
硬著頭皮去找山茂召,弄不好就會適得其反,讓山茂召産生疑慮,這生意能不能做得成可就不好說了。
面對這種情況,葉上林作為掌櫃的也沒有任何辦法,這事只能是做東家的伍秉鑒自己的夢自己去圓。
待葉上林出去之後,碧珠和伍秉鑒說了一句,“東家,你何不找那‘德慧芳’的程小姐商量商量,她可是在茶賈之事上比我們精通,如果能求得她幫忙,不就好辦了嗎?”
伍秉鑒苦笑了一下,沒有作聲。碧珠不知道背後故事,又說:“我那日聽東家說,程小姐是答應過贈茶的,她還贈不贈了,怎麼沒動靜了呢?”
“唉,別提了……”
“秉鑒兄,什麼別提了?”
伍秉鑒和碧珠尋聲望去,見程清妍輕盈地走了進來。
“程小姐,你怎麼來了?”伍秉鑒一邊說,一邊忙起了身,自感恍惚。
“我聽幾個同業中人說你有了大生意可做,我忽然想起我們那日的約定,我怕秉鑒兄忘了,特前來提醒一下。”
“奧,奧”,秉鑒還沒有緩過神來,“快請坐,請坐。”
碧珠連忙獻上茶來,“小姐,您看您來了,我們東家也好像精神多了,您不知道,剛才他還是唉聲嘆氣的呢!”
清妍微微一笑,“出頭之日近在眼前,秉鑒兄怎還會這般苦楚?”
秉鑒這時已回到現實,帶著複雜的神情說道:“哪裡也沒見得有出頭之日,昏天黑地,忙得手忙腳亂倒是真的。”
“秉鑒兄要與咪唎堅人做生意的事情我已是聽說了,這是個大好事,我很佩服你的魄力和遠見。我也知道秉鑒兄此時的難處,你可記得我曾和你說過以茶入股的事?”清妍說完,拿起茶碗,淺淺地啜了一口茶水。
秉鑒連忙答道:“記得,記得,當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