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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前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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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啟啊揚啟,你要再這樣下去,霜雪王離奇的死亡極有可能在你身上得以重演。可是要解決日漸下降的危機感,光靠提醒遠遠不夠,必須找到根本的源由。這個世界到底神奇在哪裡,讓我向著道德衛士夢想中的境界走近呢?

世界的美好與醜陋,皆由生活在其中的生靈決定。暫未發現自己改變的根本原因沒有逃離“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揚啟在思考中很好的完成了蹲地減輕緩沖的動作。等他在必須躬著腰站立的狹長型洞得以抬頭時,一眼便看到了蜷縮在不遠處喝酒的隱族人。從身形上來看,這個同樣長得猙獰的隱族人是個女性,她高高聳起的肚子說明瞭一切。

“謝謝你們的酒。它讓我好過。”女隱人說著還算流利的雯靈語,揚手把圍在身邊的十幾只鼠類驅開。

這一刻,揚啟想大聲稱贊神靈的美好。能遇到會說雯靈語的隱族人,語言問題便不複存在。接下來,只要自己表現出足夠的友善,要交上隱族朋友看來不算什麼難事?雖然,和毛發骯髒無比的鼠類和平共處的隱族打交道,要忍著反胃的感覺。

“我叫達西,他叫掘掘,是我的丈夫。”指了指抱著所有藥品滾下來的丈夫,達西有些歉意的表示:“我腿受傷了,不方便行禮。希望你不要介意。”

揚啟又不是純粹的雯靈,怎麼可能會介意。再說,長相猙獰的達西早就因為會說雯靈語,成為揚啟眼中天使一般的隱族人。

“你丈夫昨天問我要藥品,看來是給你用的。”見掘掘蹲在達西與自己中間的位置拔弄著藥品,還不時抬眼打量自己,揚啟知道他有些提防。於是他把雙手張開,示意手中沒有任何武器的同時對達西建議道:“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嗎?至少也讓我告訴你那些藥怎麼使用。”

達西點了點頭,開始用揚啟根本聽不懂的語言與自己的丈夫交流。一開始,他們的語氣還算平和,可掘掘的聲音卻越來越大。最終,抱緊藥品的掘掘妥協了。本是擋在達西面前的他耷拉著腦袋,放下了藥品坐到了一邊。極不情願又不得不妥協的模樣,使揚啟不由想到了“妻管嚴”這三個字。

“你們雯靈都很好,我知道。”達西對揚啟招手,得意的說:“我在地下聽到過無數雯靈說話。你們和可惡的人族關系不錯。但雯靈就是雯靈,不是人族。請原諒我丈夫的提防,我們和人族一直是敵人,他難免把人族的朋友也當成潛在敵人。”

已聽說過繁夜之役的揚啟當然理解掘掘對雯靈的看法。隱族幾千年來不願接近外族。不瞭解雯靈的情況下,誤把雯靈當成是敵人的朋友加以提防,也是人之常理。倒是達西,這個看上去是完全能用醜陋極致來形容的隱族人,即懂雯靈語又對雯靈有一定的好感,是個絕對可以爭取的物件。她剛才說的話,也說明對於能夠藉助土壤隱藏在地底的種族而言,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為爭取隱族成為朋友的想法點了不下32個贊,蹲到達西的揚啟動作異常小心。不讓腐臭氣味帶來的不適感現於臉上,輕輕掀開達西蓋在腿上的潮濕氈被,他問:“你的雯靈語,也是聽我們說話聽會的?”

“我不是神靈,光聽可不能掌握。”把發光的石頭湊到自己傷口附近,達西帶著笑意說:“有個女雯靈教了我一些。我曾在靠近嶺國的地方遇到雯靈。他們把我請到一個女雯靈面前。那個女雯靈以隱族的眼光來看太可怕。她的金發從頭頂流敞到腰隙,她的臉部散發著光芒。噢,我發誓,她的光芒,絕對不是你這種要在黑暗的地方才能看見的淡光。她的手臂還異常奇怪,和所有的雯靈一樣,長度居然只到了大腿位置。說實話,我見到她感覺非常不舒服。”

“我希望面板的光芒不會傷害到你。”揚啟把眼神從潰爛到開始流敞膿水的傷口上移開,落在達西的臉上。他以直視對方的認真神態問:“這麼看來,雯靈在你們眼中應該是長相醜陋吧?”

“是的。很醜,並且很可怕。相比較起來,你比我曾經見過的那個金發雯靈要好一些。”歉意的笑了笑,達西解釋道:“我知道在雯靈看來,說他者醜陋是個不好的行為。可我們隱族有什麼就說什麼,希望你不要介意。”

“當然不會介意。我還要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你讓我明白,隱族人認為的醜,在我們眼裡就是美麗。”在十幾種藥裡面找到清潔傷口的劑液,揚啟一邊開啟瓶蓋一邊感慨:“照這樣的原理,你覺得那個比我更可怕的雯靈,應該是雯靈裡面比我美麗的存在。”

“你很醜,而我後來不覺得她醜陋。”撲閃著突出臉頰不少的灰暗雙眼,達西感慨道:“她很好。不但請我喝了世間最好的酒,還很耐心的教導我雯靈語。她告訴我,掌握了這門語言便可以得到所有雯靈的幫助。事實也的確如此。可惜,她沒待太長就回嶺國了。我再也沒見到過她,只能靠聆聽你們說話學習。我想再見到她,她知道我的雯靈語有多好,會很高興吧?可惜,我從你們嘴裡聽到了很多資訊。就連湧迎隘口可以得到我喜歡的雯靈酒都聽到了,卻再也沒聽過她的聲音。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然的話,還想拜託你代我向她問好。”

“朋友之間斷了聯系,可不是一件難過的事?”揚啟連藥品都懶得搭理,順著達西的話建議道:“我叫央杜。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可不要與我斷了聯系。”

“你當然是我的朋友。”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達西說:“不驅趕我們的生靈可以算是陌生人。給我們酒喝,還為我送來了藥品的生靈,當然是朋友。”

她把手中的石頭遞向揚啟,很開心的說:“這是土壤裡才能找到的發光石子,我們叫它‘道石’。你把它埋在中立區域的任何土地裡,下面只要有隱族,便會出現見你。你可以問他們關於達西和掘掘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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