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他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出來之後,彼得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他聽起來真的很缺人尊重。”
“沒有人看到他那個模樣會願意尊重他的,病態。”達米安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而且看起來很惡心。”
“別這麼說,達米安,又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的。”她順手把達米安外套上的領子折了一下:“我記得我小時候,好像是在葉門,就遇到過一個很奇怪的叔叔。”
很多事情夏洛特還沒想起來,但是記得那個叔叔非常特別的一點。
“他的面板是紫色的,長相也不是很好看,然後還說自己總是被嫌棄。”小姑娘想起自己當時差點從沙堆上掉下去,結果就是這個叔叔把自己拎起來的:“但是他其實人很好啊,畢竟看到我差點頭朝下栽倒,還很好心地救了我。”
“哦……我都能想象你當時的樣子,夏莉。”彼得說:“從沙堆上倒栽下去,一定很可愛,我肯定也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達米安瞪了他一眼,氣勢嚇人到彼得不得不頓了一下:“後來呢,那個叔叔怎麼樣了?”
“他說他心愛的人並不認可他,很傷心,不過看到我之後也想養一個女兒。”
夏洛特笑了起來:“後來叔叔在媽媽來找我之前就離開了,也沒有留個聯系方式什麼的——我現在還挺想知道,他現在過得還好不好。”
“他一定過得不錯,起碼我們應該這麼祝福他。”
彼得說,而達米安接了一句。
“以安撫你多餘且無處安放的良心。”
彼得覺得達米安一直在針對他。
【我想達米安針對任何人,偶爾連韋恩先生也會一起針對。】夏洛特下午換衣服前被發型師蹂·躪了一番,乖乖坐在鏡子前面,一邊弄頭發一邊發簡訊:【他小時候成長的環境有點問題,不要跟他計較啦——我請你吃蛋糕好不好。】
【我沒有計較。】彼得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客廳裡等其他人:【你親手做的蛋糕嗎?】
【當然。】夏洛特回:【你想吃什麼味道的,巧克力嗎?】
【都行。】
彼得聽到腳步聲之後收了手機,抬眼看到了韋恩——這位遠近聞名的莊園主人走下臺階,看到了少年後一直向下的嘴角弧度平緩了很多。
“彼得,下午好。”他走到彼得對面,坐在沙發上:“今天白天玩得怎麼樣?”
“很好,謝謝您的招待,韋恩先生。”彼得坐直了回答:“提姆和達米安也很熱情。”
韋恩有點意外於這個小朋友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笑了笑:“你們能相處得很好,這我很高興。我知道達米安的脾氣並沒有那麼和善,你願意這麼表揚他,我很感謝你。”
彼得也沒想到韋恩會這麼直接diss親兒子:“呃,我是說真的——雖然達米安有些時候表現得很特別,但是我能感覺出他的確是希望我能在哥譚玩得……平安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平安”這個詞,但是很多時候德雷克和達米安兩個人的行動毫無疑問地是往這個方向走的。
說實在的有點怪。
“哥譚的治安的確有些亂,有些時候。”韋恩倒是不避諱這一點:“所以夏洛特出門的時候我一般都會找人陪同在側。這跟您們在紐約的生活不太一樣,所以不習慣也很正常。”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不同,這個我理解。”彼得被韋恩一直打量著,不由得有點緊張:“那個,韋恩先生,謝謝您願意帶我去參加晚宴——我,我其實沒想到原來您真的願意帶我去。”
“不用緊張。”韋恩這麼說:“你是第一次參加嗎?”
“廣義上來說並不是的,因為,學校裡也會有類似的活動的,就是大家把自己的小東西拿出來獻愛心,籌措一點錢捐給附近的福利機構這樣。還有舞會,雖然也都很隆重,但是……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平民。”彼得有點詞窮:“這種特別上流社會的晚宴我的確是沒有參加過的。”
“我以為斯塔克先生跟你關系不錯,多少會帶你參加一下這種場合。”
管家給韋恩和彼得端來了茶,韋恩聞了一下茶葉,有點意外地:“阿福,你換了茶葉?”
“夏洛特小姐很喜歡這一種,我想偶爾給您換換口味也未嘗不可。”管家說:“希望您喜歡,布魯斯少爺。”
“我很久沒喝到這種茶葉了,”韋恩說:“謝謝,阿福。”
管家退了下去,韋恩則品了品茶後繼續了剛剛的話題。
“沒有參加過也無妨,”韋恩這麼給少年做心理建設:“至於上流社會之類的形容,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是一群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找個由頭聚在一起,藉著慈善的名頭談談生意或者拉拉關系罷了,沒有必要想得太嚴肅。”
“可是我看到您好像經常出席類似的場合。”彼得嘴裡一禿嚕就把這話說了出來,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多麼的愚蠢:“抱歉,韋恩先生。”
韋恩反倒覺得很有意思:“那麼你就知道,我經常會在這種場合談談生意或者拉拉關繫了。別告訴別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