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鞭辟入裡的分析,蔣義氣倒是沒有看出詭異之處,反倒是劉正,對方城的局勢多了一絲警惕。
畢竟黑巷雖礙於規矩無法向劉正動手,可是讓馬市剿滅烈武軍,誰也找不出毛病。
更何況武桃的失蹤對黑巷的打擊很大,特別是翡翠指環流落在劉正手中,讓黑巷的人非常的膈應。
黑巷礙於規矩,沒有辦法向劉正展開正面報復。可是有人拐個彎給劉正上點眼藥,人家肯定樂見其成,甚至在關鍵時刻刷一波存在感,推波助瀾一番以表明立場。
劉正說道:“黑巷當前是我們的盟友,卻不是烈武軍的依靠。唯有堅守這個底線,才能在關鍵時刻拎得清。”
蔣義氣總算是明白了,權利沒有辦法分享,哪怕是最親密的盟友也不行。
山莊那邊,馬市與黑巷的戰鬥一直不溫不火的打著,然而孔氏的人抵達之後,亂了方寸的黑巷突然改變了戰鬥節奏。馬市的長老雲業之子云舒猝不及防,直接被誤傷死於非命。
雲業收到訊息,頓時就命令所部大軍瘋狂進攻,不再留手。
黑巷的人也吃了個暗虧,再也無法接受這種束手束腳的假打。
當雲畢和方老趕到的時候,雙方已經在戰場上留下了大量的屍體。
雲畢怒道:“戰場抗命,你們該當何罪?”
雲業也是臉紅脖子粗的吼道:“你少跟我扯那些混帳話,我唯一的兒子云舒死在了戰場上,這還是默契的打法嗎?”
雲畢想讓方老交出兇手,先把事態抑制,以免擴大化。
然而方老卻說:“現在兩軍皆有重要人物殞落,想要中止戰鬥已經不可能了。”
雲畢無奈,只能命令馬市的大軍和孔氏的人聯合作戰,對黑巷的主力展開強攻。
雙方打了三天三夜,俱是筋疲力竭。
特別是雲業得知雲舒戰死的前因後果之後,居然遷怒於孔氏的人,還趁著夜色偷襲了孔家大營。
這場鬧劇一出,局面就徹底的失控了。孔氏的人捱了莫名其妙的攻擊,很快就與馬市分道揚鑣,還弄出了戒備的姿態。
孔氏的人圈地自保,既不敢向馬市靠攏,也不敢跟黑巷親近。孔氏原本是馬市的盟友,如今卻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真要把兩家都當成敵人對待,實力又不允許。
孔氏的人坐立不安,只能像刺蝟一般露出尖刺。沒有辦法主動出擊,就只能挖空心思的被動防禦。至於撤出戰場,那就是送給雲業消滅。
孔氏不走,雲業可不敢孤注一擲的進攻。畢竟黑巷在一旁虎視眈眈,把孔氏逼入山莊,後果不堪設想。
雲畢怕節外生枝,乾脆把雲業和孔氏分開,試圖以此消解孔氏的戒備之心,重新拉回陣營。
然而孔氏的心已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傷透了。維持現狀尚可,想要重新接受指揮,那可沒得商量。
黑巷倒也樂得旁觀,反正有山莊做依託,倒也不急於一時。
如此一來,局面倒是僵持住了,誰都不敢先動手,同樣不敢率先離場。
此刻的方老已經掌握了主動權,就想著恢復對話模式,尋求解決之道。
然而云業的兒子死了,他的偷襲又弄死了孔氏的幾名核心子弟。再者說黑巷之中也有幾名重要人物的孩子在亂鬥中喪生。死者已矣,可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那些老人,俱是位高權重之輩。
這樣一來,大家都覺得和談可以,先讓那些死掉的核心子弟復活再談其他。可這種要求根本就沒有辦法實現,那也就是沒得談了。
雲畢也沒有想到,一個雲舒的死亡,居然讓天衣無縫的作戰計劃夭折了。
方老也是欲哭無淚,好端端的刷功勳,讓各家子弟鍍金的戰鬥,居然出現了紕漏,還攪壞了方城的大局。
這著實讓人無法接受,畢竟大家辛辛苦苦整出來的大坑,不僅沒有把烈武軍一口吞下,反而讓自己惹了一身騷。
山莊的亂象,源源不斷的送到了烈武軍大營。
蔣義氣喜出望外的說道:“好,敢算計烈武軍,這下可吃虧了吧!”
傷愈歸隊的齊銳忍不住的冷笑道:“你以為山莊那邊的亂象是天上掉餡餅嗎?”
蔣義氣疑惑道:“難道造成那樣的局面是前輩的大手筆?”
齊銳說道:“那是自然。雲舒和那批重要子弟的死,可有我一份功勞。”